的冰凉混着她手心的热,烫得我心口颤——这些画面不再是模糊的碎片,而是带着温度和声音的完整场景,顺着钢笔的共振,像刻进dna里的密码,钻进我的骨髓里。
“有用!”
小青惊喜地喊道。
她的双生玉佩也亮了起来,树洞里的光点开始围绕我们旋转,形成一道银色的漩涡,漩涡中心的紫光越来越浓,正是罗布泊那道熟悉的裂隙!
裂隙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彭罗斯在喊我的名字,还有周璇调试仪器的电子音,甚至能隐约听到李梅压抑的哭声。
“快!
漩涡要散了!”
吕崆菲捡起古卷,朱砂符文重新变得鲜红,在她周身织成保护罩,符文的光芒映得她眼底通红,“想想你们最想回去的理由!
用它给漩涡加!”
我想起李梅趴在病床边的侧脸,想起她梢的香气,想起她没说出口的牵挂。
小青想起了妹妹的羊角辫,吕崆菲想起了父亲写的“守正”
二字。
我们三人手拉手冲进漩涡,裂隙的挤压感比上次强烈百倍,像被塞进狭窄的管道,骨头都在咯吱作响,耳边是时空撕裂的尖啸,却盖不住心里那句越来越清晰的“我要回去”
。
混乱中,我看到了扁鹊的记忆碎片:年轻时在客栈为长桑君端茶,老人的手指搭在杯沿,说“医者看的不是病,是命”
;第一次用银针刺醒虢国太子时的紧张,指尖的汗滴在太子的眉心,却奇异地让对方哼了一声;望着齐桓侯病入骨髓时的无奈,转身离开齐国那天,风里都是绝望的味道;还有最后锁上医馆暗门时,嘴角那抹释然的笑,像放下了千斤重担……这些碎片像羽毛般拂过我的脸颊,带着草药的清香,最终化作一道暖流,涌进我的胸口,与我心里的情念共振。
“记住……”
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扁鹊隔着时空在说话,气息拂过耳畔,带着长桑君药粉的清苦,“医人者,先医心……心在,情在,时空便困不住你……”
话音未落,强烈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正趴在空军医院的樱花树下,花瓣落了满身,像盖了床粉色的薄被。
阳光透过枝叶照在脸上,暖得让人困,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气,是樱花混着消毒水的味道。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争吵声,是小青在跟周璇抢最后一盒牛奶,“我跟吕姐姐在春秋喝了三天苦药,这盒该我!”
“你昨天已经喝了两盒!”
吕崆菲抱着古卷坐在长椅上,正对着阳光翻页,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阳光透过绢布,在她膝头投下红色的光斑。
“你醒了?”
李梅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猛地抬头,她正蹲在我面前,手里拿着片樱花花瓣,眼里的担忧还没散去,嘴角却先笑了,眼角的泪珠子却不争气地滚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烫得人麻:“彭罗斯说你们掉进时空裂隙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那些在春秋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
我记得扁鹊的药香,记得子阳的笑脸,记得古柏的震颤,却怎么也想不起扁鹊的模样,记不清子阳的声音,连古柏的纹路都变得朦胧,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
我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穿过裂隙的,只记得白光刺眼,还有心里那句“我要回去见李梅”
。
“怎么了?”
李梅伸手摸我的额头,指尖的温度熟悉而温暖,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腹带着常年握手术刀的薄茧,“烧还没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抓住她的手,突然想起钢笔。
摸遍了口袋才找到,笔帽上的缩写在阳光下闪闪亮,被我的汗浸湿了,却依旧清晰。
握紧钢笔的瞬间,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不是具体的画面,而是感觉:扁鹊医馆的药香里藏着的温柔,是对生命的尊重;子阳递柏叶时的紧张,是对师长的信任;古柏震颤中蕴含的力量,是时空运转的规律;还有那句没说完的“医人者,先医心”
,是比任何医术都重要的传承……
这些感觉像刻在dna里的密码,不需要记忆来承载,却永远不会消失。
就像彭罗斯说的,量子的共振不会因时空而中断,情念的频率也不会因遗忘而消散。
“没什么。”
我笑了,把她的手贴在脸上,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