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声,和赵二虎昨夜的磕头声重叠在一起。
扁鹊看着少年眼里的光,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他指了指墙角的马齿苋:“你先学会看它。
看它怎么在砖缝里扎根,怎么顶着压力往上长,看懂了这个,再谈学医。”
少年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株草的花苞不知何时绽开了,小小的黄花在暮色里闪着光,像颗星星。
量子的光晕渐渐淡去时,海伦的指尖最后一次抚过砖缝里的刻字。
那些用血和汗写就的医案,在她感知里化作一行行盲文,与马齿苋的根系缠绕在一起,在时光的土壤里扎得越来越深。
她知道,这些刻痕或许会被石灰掩盖,会被岁月磨平,但只要还有人记得“按跷”
的节奏,记得艾草的味道,记得砖缝里开出的那朵小黄花,这一切就不算真的消失。
夜深了,牢房里渐渐安静下来。
扁鹊靠在墙上,听着陈老汉均匀的呼吸声,听着陈小五在砖缝边小声念叨着什么,听着远处赵二虎巡逻的脚步声。
他的手轻轻放在铁链上,那里的血痕已经结痂,像层坚硬的铠甲。
月光透过铁窗,照在那株开花的马齿苋上。
黄花在夜里也不蔫,花瓣上的露水像撒了层碎银。
扁鹊望着它,突然想起师傅临终前说的话:“最好的药方,不是写在纸上的,是长在心里的。”
他笑了笑,闭上眼睛时,仿佛看见无数株这样的草,从历史的砖缝里钻出来,顶着风雨,开着小小的花,一朵,又一朵,绵延成一片望不到边的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