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你要知道 干爹也是爸(2 / 3)

失的地方,

“可你忘了,人不是时间的囚徒,人是意义的锻造者。”

他转身,面向十六名矿工、王玉兰、陈德喜,以及刚刚凝聚成形的第十七位“执灯者”……

一个始终沉默的老矿医,手中提着一盏玻璃罩早已破碎的应急灯。

“现在听我说。”陈泽的声音穿透岩层,

“我们要走的路,不在地图上,不在地下,也不在地上。

我们在命运的裂缝里,凿一条新河。”

“第一步:关闭‘祭品协议’。”

他指向那幅搏动的心脏结构图,蓝焰笔在空中划出一道逆向符文,

“不是逃离这座山,而是让山忘记我们是食物。”

“怎么做?”陈德喜问,声音嘶哑。

“用记忆反噬。”陈泽将半碗冷粥倒入铁桶,菌丝如活物般攀沿而上,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把‘自己死去的那一秒’重新经历一遍!

但这一次,不准闭眼,不准恐惧,不准接受死亡为终点。”

“你要我们……主动去死?”小武惊恐后退。

“不。”陈泽点燃蓝焰,火焰倒映在他眼中,如星火燎原,

“我要你们证明自己从未真正死去。用意志,重写最后一秒。”

钟声第八响。

地面开始震颤,不是地震,而是某种巨大的生物正在翻身……

矿道壁上渗出黑色黏液,散发出腐铁与腥甜交织的气息。

那些触须,醒了,或许是它们感知到了“异常”,有十七个本该沉寂的灵魂,正在试图跳出剧本。

“它来了。”

老矿医第一次开口,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

“三百年前,它吞了一整支勘探队。

一百年前,它吃了七个道士。

三十年前,它以为吃了我们……但它错了,我们只是睡着了。”

“现在。”陈泽深吸一口气,将蓝焰笔插入自己左肩,鲜血滴落于菌网,

“我以守门人之子的血为引,开启‘逆葬仪式’,诸位,愿随我,向死而生否?”

寂静,然后,一声低吼响起。

“我随你!”

李大柱抡起镐头,砸向自己的影子,那里有一根隐形的触须正悄然缠绕他的脚踝!

紧接着是第二声,

“老子活够了,也死够了!这一回,我要它疼!”

第三声、第四声……直到十七道意志汇成洪流,在矿道中掀起蓝色风暴。

菌丝暴涨,化作一张横贯地底的记忆之网。

每一个矿工闭上眼,主动坠入自己死亡的瞬间!

但他们不再尖叫我他们在那片黑暗中睁开双眼,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李大柱,我没死!”

“我叫王小武,我还活着!”

“我叫张建国,我不是祭品!”

每一次呐喊,心脏图腾就剧烈抽搐一次。

每一次否认,触须就断裂一根!而每一次“我活着”,地底就崩塌一寸虚假的宿命!

当第十七声呐喊落下,整座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

像是一头巨兽,第一次尝到了痛。

而矿道尽头,那道斜切入时间夹缝的光裂,终于完全打开。

风从中吹出,带着雨后青草的气息,和一丝……不属于这个年代的金属味。

木牌上的字迹忽然焕然一新:

“生路,献给不肯闭眼的人。”

陈泽最后一个踏入光中,在他身影即将消失之际,

回望这座吞噬了无数光阴的矿山,轻声道:

“爸,门换了。”

“这次,由生者守护。”

光,不是温柔地拥抱着他。

而是像手术刀般,将他一层层剖开,记忆、骨骼、心跳、童年那个躲在床底听见父亲咳嗽的夜晚……

陈泽在光中行走,却感觉不到脚的存在。

他的身体已化作一串流动的符号,与菌丝编码共振。耳边响起无数声音:

有1988年7月13日傍晚5:56分,矿道里最后一句对白……

“大柱,今天这煤层不对劲,咱撤吧?”

“可工头说再挖三米就是富矿……”

有奶奶临终前攥着他手的气音,

“泽啊……你爸那晚……没来得及按下警报……他说……对不起……”

突然,光裂剧烈震颤……

一道黑影从旁掠过,不是人形,而是一团扭曲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