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重新收好石板,看着满脸茫然的姜小渔,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欢喜,他再次伸手在姜小渔肉嘟嘟的脸上捏了捏。
以前,他就很喜欢捏孟初染的脸。
少女时期的孟初染也是稍微有点婴儿肥的,如若不是她在长身体的阶段,刻意地去控制进食,估计没法像现在这般苗条。
姜小渔和少女时期的孟初染很像,似乎就连容易长肉这点都复制了过来。
这一点倒是让姜墨颇为感慨的。
他心中忽然有种念头,假如他真的和孟初染育有一女,大概真就会是姜小渔这样的。
再加上,这月余时间的同行相处,姜墨也是真的逐渐在把姜小渔,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爹,你在想什么呀?”姜小渔神色茫然地问道。
“呵呵,没什么……”姜墨心中略显感慨地看向远方,忽然说道,“小渔啊,你想不想回去云梦湖看看?”
“去、去云梦湖!?”姜小渔听言,当即大惊失色,她可怜巴巴地说道:“爹,你不会是想把小渔放生吧?”
姜墨着实想不明白,这蠢鱼的脑子里到底是装了什么。
他很是无语地说道:“我只是想带去你云梦湖逛逛!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故乡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
“哦,是这样啊!小渔想去的!小渔想去云梦湖!”
看着姜小渔立马又变得欢呼雀跃的模样,姜墨心里的那点埋怨,就尽数变成了无奈。
“那就顺路去云梦湖看看吧。”
“好哦~”
-
惊蛰仙宗,三色花洞府。
时值深秋,洞府两侧的树林都已然泛黄,唯独红豆树依旧郁郁葱葱,较之往年,红豆树又明显地高大了许多。
孟初染靠在红豆树下,正在专心作画。有只白猫,卧在她的腿上酣睡。
在最近这段日子里,孟初染时常感到孤寂。三色花洞府里,只有她和白猫,就连来此光顾的客人都没几位。
好在,孟初染还有事可做。
那就是,她要把前不久目睹的那幅,让她感到幸福感满满的画面,绘制出来。
这是她送别丈夫和女儿出门远行的画面。
假如能够成功的话,这必然又会是幅至少上品的观想画真迹。奈何让她感到比较苦恼的是,她不论如何都无法将这幅画成功绘制出来……
迄今为止,她所完成的全部成品,都是模糊不清的。
似乎还缺少了某种关键的颜料。
因此,这次的作画也不出意外地,以失败告终。
孟初染神情疲惫地看着笔下的失败品,其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模糊。
不过要说模糊,画作的背景倒也还好,就连构成画作主体部分的“玄衣青年”都勉强能看,唯独就是构成画作另一主体的“小姑娘”,却是异常地模糊。
尽管孟初染在作画时,已经很用心地在勾勒“姜小渔的笑脸”,但在画成之际,以“姜小渔所代表的画作主体部分”就会瞬间被模糊化。
孟初染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问题在哪。
就在她倍感苦恼之际,白猫伸懒腰的动作引起了她的注意。
“别睡了!你先看看这幅画。”她当即打断了白猫试图继续酣睡的想法,把白猫举了起来,“为什么我无论怎么画,小渔都是这么模糊?是不是和她的妖族血脉有关?”
白猫眨巴着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里,竟是流露着相当人性化的“嫌弃”。
继而,白猫唇齿开合,竟是口吐人言:“你怎么也和那个愚蠢的人族一样?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和蠢鱼是不是妖族有关系嘛!”
尽管白猫的语气不善,但孟初染这次却是罕见地没有惩罚白猫。
“那这个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就在孟初染沉思之际,白猫忽地从她的手中挣脱了出来。接着,白猫来到地面上,用爪子扒拉被丢弃在地面废纸稿。
这些废纸稿都存在相同的模糊情况。
白猫从中挑选了几张,稍作确认后,说道:“据吾判断,这些画之所以模糊不清,其根本原因,应该是画中的天象法则尚且缺憾。
“这和你的心境认知有关。
“既然模糊不清的画作主体是蠢鱼,那就说明你心目中所认知的蠢鱼,和这幅画想要传达的意象,是相互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