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就像世间众灵,都无法想象出自身认知之外的事物。”
听完白猫的分析,孟初染忽而有种地恍然大悟的感觉。紧接着,她便再次沉下心去,尝试确认“姜小渔”这个个体,在她心目中的真实定位。
这幅画想要传递的是“美满幸福”的意象,但前提条件在于“家庭”。
诚然,孟初染的确是把姜小渔当作“女儿”来对待的,但姜小渔到底不是她亲生。这个事实所折射出来的,就是她心中潜藏的,从未真正成为“娘亲”的遗憾。
遗憾并非是今生才有,而是从前世积累至今的病灶。
正因如此,孟初染当初才会问姜墨,假如她和姜墨之间有孩子的话,是不是就会受制于孩子的牵绊,而不会彻底走向那样的结局。
碍于这种情结,孟初染才会对她收养的妖精姐妹,倍加照顾。她付出这种照顾,说实话其实是挺超纲的。
毕竟从一开始,夫妇俩的目的就只是寻找启灵妖兽,并助其化妖而已。
她的关怀,其实是有点溢出的。若非孟初染的溺爱与关怀,其实三只妖精也早该自主独立了。
都说爱是人情的相互往来。
这放在其他的感情里也是相同的,溺爱子女,子女也会相应地产生依赖。
尽管如此,但这也改变不了孟初染的溺爱,其本质就是自身情感症结的投射,她始终是没有真正经历过,真正成为“娘亲”感觉。
她对姜小渔的母女情结是失真的。
故而,不论她怎么画,这幅画最终都会呈现模糊的结果。
孟初染明晰自身症结所在后,表情也变得越发苦恼:“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我想完成这幅画,就必须要生孩子?”
白猫似满不在意地回答道:“姑且是这样的喵……”
孟初染盯着白猫看了许久,忽而灵光一现,急忙说道:“我记得,你是不是让我产生过怀孕错觉?就是那次,我想把红豆树画下来……
“你不愿意,然后你就让我不断干呕。”
“的确有这么回事……”白猫很是不耐烦斜视着孟初染:“这算是妖神巨树的功能之一。毕竟妖神巨树乃是妖族圣物,与繁衍息息相关……
“所以呢,妖神巨树为了减少新婚夫妻,对于怀孕生子这件事的焦虑感,通常就会让新婚夫妻提前感受,哺育后代的滋味。
“如果你想靠着这种手段,来体会身为娘亲的真实感的话,那你还是省省吧。这世间女性,都是第一次身为人母……
“若想诠释何为娘亲,必须要自身经历过才知道。妖神巨树的初衷,就只是让新婚夫妻在哺育后代的这件事上,少走弯路而已。”
孟初染没想到她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一只猫给说教了,这实在是让她郁闷不已。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妖神天心所述的确存在其道理。
看来,眼下这幅画是完不成了……
就在孟初染即将放弃绘制时,洞府外的阵法禁制突然传来一阵波澜。
紧接着,就有一封长着翅膀的信件飞了进来。
百无聊赖的白猫注意到飞舞的信封,许是把信封当作了飞虫,顿时就兴奋了起来。继而,白猫矫健的身躯高高跃起,精准地把信封取了下来。
“哦,原来只是封信……好像是,那个愚蠢人族送来的。”
“姜墨送来的?拿来,我看看!”
孟初染立即就把信封,从白猫的爪子里夺了过来。
拆开信封,她便发现里面有两块留影石。接着,她打出法诀将其中一枚留影石激活,其中留存的影像,便呈现在她和白猫的眼前。
这道影像所展现的,是一块刻有妖族文字的石板,以及姜墨的一段留言。其大意就是,让妖神天心解读石板上的妖族文字,和确认其出土遗迹的来历。
孟初染刚想和白猫说些什么的时候,转头便看见浑身炸毛的白猫愣在了原地。
就听白猫正低声呢喃:
“冠冕之重,必以血铸。王座之巅,必染寒霜。
“战歌所至,必埋枯骨。圣剑所择,必承其罪。
“弑君之人,必被弑之……”
此前从未见过白猫这般失态的孟初染,着实是倍感诧异。
“你是在读石板上的文字?”
白猫神情严肃地点点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