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星的风是裹着热浪的。
当林深一行人顺着微光落地时,最先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的灼热——像靠近了燃着的火炉,连呼吸都带着暖意。
脚下的土地是暗红色的,踩上去滚烫,每走一步,地面就会冒出细小的火星,沾在鞋底,像裹了层薄薄的火炭。
空气里满是炽热的焦香,混着“火稻”
特有的浓烈气息,深吸一口,连喉咙都像被火焰舔过一样灼热。
“来啦来啦!”
田垄尽头的火山岩旁,几个穿着赤红布衣的人影正挥着手。
领头的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把焦黑的稻穗,身上背着个竹编的水袋。
“我是焰星的星农阿焰,这是我媳妇焰娘,还有我儿子焰石。”
话音刚落,一个光着脚丫的小男孩就从阿焰身后钻出来,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装着泛着红光的“火露”
:“这是‘焰星火露’!
我在火山口接的,给雪绒兽喝,喝了不怕热!”
他把陶碗递到绒绒面前,绒绒犹豫了一下,凑过去舔了一口,周身的绒毛竟泛出淡淡的红光,像裹了层火焰的薄纱,原本因热浪耷拉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阿澈怀里的小花篮晃了晃,几片粉花瓣飘出来,落在火炉里。
神奇的是,花瓣没有被灼伤,反而被火露托着,慢慢透出淡红的光——花脉里的花星粉光与焰星的红光交织,在地面映出一团小小的“火虹”
。
“是花星的花瓣!”
阿焰惊喜地蹲下身,指尖快碰了碰花瓣,“信鸽带的画里画过,花星的花能扛住高温!”
跟着阿焰往村子走时,焰星的模样才真正铺开。
这里的田垄都铺着一层火山岩碎,踩上去硌得脚疼,岩缝下的泥土滚烫,每一寸都透着火焰的灼热。
路边的田埂旁种满了“火棘树”
,树干是焦黑色的,叶子像火焰形状,每片叶子边缘都燃着细小的火苗,风一吹,火苗就落在“火稻”
的苗叶上,出“噼啪”
的轻响。
“去年收到你们寄来的‘霜彩稻’种子,我们种在了离火山最近的火溪旁。”
阿焰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稻田,那里的稻苗比普通“火稻”
更矮,苗叶是暗红色的,穗尖却泛着金红交织的光,“长得不算好!
火稻总被高温灼伤,稻穗刚长出来就焦了尖,收不了多少谷子。”
林深闻言,从布包里掏出陶罐,里面装着月星的“霜腐殖土”
和“霜彩稻”
的种子:“这是月星的土,掺了‘霜彩稻’的种子,还有霜星的金霜土,或许能让焰星的稻田长出抗高温的火稻。”
林夏则把竹盒里的霜光虫和蜜光虫放出来,虫儿们振翅时,翅膀上的银光与金光落在火稻上,竟凝出了带着清凉气息的光膜:“这是月星和辰星的虫儿,焰星的热浪足,它们能带着不同星球的凉,给稻穗降温。”
接下来的日子,焰星的稻田就浸在热浪与微光的交织里。
林夏和焰娘一起,在“火稻”
田垄旁搭了座“火露虫房”
。
虫房的墙壁是用焰星特有的“火纹竹”
编的,竹缝间糊着一层防火纸,既能让凉风透进来,又能挡住灼热的热浪。
她们还在虫房里铺了一层“火棘绒”
——这种绒絮是暗红色的,吸饱火露后会透出微凉的光,像给虫儿们铺了张降温的床。
没过几天,虫儿们就适应了焰星的气候,振翅时翅膀上的光与热浪交织,竟在虫房里凝出了小小的水珠。
阿澈则带着焰石,每天清晨去“焰星潭”
挑水。
潭水是焰星最清凉的水源,藏在火山岩下,水面常年浮着一层“火雾”
,用陶桶舀水时,桶壁会瞬间凝出水珠,得尽快带回稻田——焰石说,潭水一遇高温就会蒸,慢一步就剩半桶了。
阿澈教焰石把“霜彩稻”
的种子埋在火山岩碎下的泥土里,再往每个坑穴里滴三滴“霜晶露”
:“这样种子能抵挡住焰星的高温,长出的稻穗会带着霜露的凉和火稻的烈。”
焰石学得格外认真,每次滴露时都要盯着陶碗,确保每滴露都准确落在种子上。
林深和阿焰则忙着调配“焰星土”
。
他们把月星的“霜腐殖土”
、霜星的“金霜土”
、辰星的“蜜香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