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皱纹都堆着笑,像把中秋的盼头,酿成了秋深的欢喜。
我忽然明白,中秋从不是结束,而是把牵挂种在心里,等着往后的日子里,慢慢长出团圆的芽。
月初收到朋友的快递时,正好是个落雨的清晨。
拆开一看,是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两本泛黄的笔记本,还有一张手写的纸条:“整理旧物时翻出小时候的日记,里面记了好多中秋的事,比如偷摘奶奶的桂花被骂,比如跟你抢最后一块月饼,现在寄给你,就当我们一起把小时候的中秋,再走一遍。
对了,我爸说年底要调回咱们城市工作,明年中秋,咱们就能一起在你家阳台吃月饼、听笛子啦!”
我抱着笔记本坐在窗边,雨打在玻璃上,沙沙的声响里,指尖翻过一页页稚嫩的字迹。
有一页画着歪歪扭扭的月亮和月饼,旁边写着:“今天中秋,和xx分吃了一块豆沙月饼,她不爱吃皮,我不爱吃馅,刚好凑成一对!”
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雨水模糊了玻璃,却没模糊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时光——原来中秋的意义,从来不止于一夜的月色与团圆,更是把每一次相见、每一份惦念,都攒成往后岁月里的光,在秋深时暖着心,在寒冬时亮着路。
雨停时,夕阳从云层里探出来,给窗台的老灯笼镀上一层暖光。
我把朋友的笔记本和那片枫叶放在一起,又往瓷罐里加了些新晒的桂花,忽然想起奶奶常说的话:“日子就像这桂花,开时香,落了也能酿成糖,甜得长久。”
是啊,中秋的月色会淡,桂花会落,但那些藏在月饼里的牵挂、笛子声里的岁月、枫叶上的约定,会像罐里的桂花糖一样,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融化,慢慢甜透每一个平凡的朝暮。
秋意渐深时,我把父亲寄来的竹笛挂在了窗前,风一吹,笛身轻轻晃动,撞着窗台的桂花罐,出细细的声响。
远处的银杏开始泛黄,像把中秋的月色染成了地上的金,而我知道,等冬天的雪落下来,等明年的桂花开起来,那些关于中秋的故事,还会接着往下写——写在枫叶书签上,写在桂花糖的甜里,写在每一次“盼着相见”
的期待里,写在岁月里最踏实的温暖里。
中秋夜语:一纸长信寄清欢(冬雪忆)
秋深的桂香还没散尽,巷口的银杏就落尽了最后一片金叶,风里渐渐掺了凉意,没过多久,竟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细碎的雪粒落在窗台的竹笛上,在竹身的黄斑上积了薄薄一层,像给岁月的痕迹裹了层纱。
我伸手拂去雪粒,指尖触到笛孔边缘的包浆,忽然就想起中秋夜爷爷吹笛时的模样——那时月光落在他银白的鬓角,如今雪落在竹笛上,倒像是把中秋的月色,酿成了冬日的温柔。
正对着竹笛愣,门铃响了,开门竟是张阿婆,手里捧着个保温桶,呼出来的白气裹着笑:“丫头,刚煮了红薯粥,放了些上次你送的栗子,给你端来暖暖身子。”
她把保温桶递过来时,我看见她袖口沾着点面粉,“前几天整理厨房,翻出中秋没吃完的椒盐月饼馅,想着做些小点心,等晾透了给你送点,就当是把中秋的味道,留到冬天里。”
我接过保温桶,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口,忽然想起中秋夜她端来的芋圆甜汤——原来真正的牵挂从不会随着时节断了线,是秋天的甜汤,是冬天的热粥,是把每个季节的温暖,都攒着送到你手边。
送张阿婆到楼下时,雪下得大了些,她踩着雪往前走,背影慢慢融进白茫茫的巷子里,像一幅淡墨的画,忽然就懂了,这人间的温暖,从来都藏在这些细碎的惦念里,藏在“给你留着”
“给你送来”
的寻常里。
周末收到母亲寄来的包裹,拆开时先看见一件藏青色的毛衣,针脚有些歪歪扭扭,是母亲亲手织的。
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你爸说冬天冷,让我给你织件毛衣,织得慢了些,赶在雪前寄来,别嫌丑。
对了,家里的老灯笼收在了储物间,用布裹了三层,你奶奶说等明年中秋,再拿出来挂,还要给兔子添几笔颜色,说是要跟你书里的枫叶配成对。”
我把毛衣套在身上,大小刚刚好,领口的毛线带着阳光的味道,像母亲坐在院子里织毛衣时,落在她肩头的秋阳。
忽然就想起中秋夜视频里,母亲给灯笼系红绳的模样,想起父亲修竹笛时认真的神情——原来不管隔着多远,家人的爱总会准时抵达,是秋天的桂花糖,是冬天的毛衣,是把每个季节的牵挂,都缝进针脚里,藏进包裹里。
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