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时朋友来视频,镜头里是她家阳台的雪景,她手里举着一块烤红薯,身后摆着那帧压着枫叶的相框:“刚吃完你寄的椒盐点心,跟烤红薯绝配!
对了,我爸的调令下来了,明年春天就能回咱们城市,到时候咱们先去巷口吃糖炒栗子,再去你家晒桂花,还要把枫叶书签做好,写上从中秋到冬天的故事。”
我笑着点头,镜头里的雪还在落,她身后的枫叶相框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忽然觉得两座城市的雪,好像连在了一起——是朋友的约定,是枫叶的牵挂,是把从中秋开始的期待,慢慢熬成了冬日里的盼头。
挂了视频,我把那片枫叶从书里取出来,放在窗台,雪光映着叶片的纹路,像把中秋的月色、秋深的桂香、冬日的落雪,都收进了这小小的一片叶子里。
夜渐深,雪还在下,我把母亲织的毛衣裹紧,捧着张阿婆送来的红薯粥,坐在窗边看雪。
竹笛挂在墙上,灯笼收在柜角,枫叶躺在掌心,每一样都带着中秋的余温,带着岁月的温柔。
忽然就明白,中秋从不是一个孤立的夜晚,它是秋天的收尾,是冬天的序章,是把牵挂从月色里牵出来,系在桂花上,系在毛衣上,系在每一次“等你回来”
“下次见”
的约定里。
雪落在窗棂上,簌簌地响,像在说着未完的故事。
我知道,等雪化了,春天就会来;等桂花开了,明年的中秋就会来;而那些从中秋开始的温暖与牵挂,会像母亲织的毛衣一样,陪着我走过冬天,走过往后的每一个季节,直到下一个月色正好的中秋,直到所有的约定都开花结果。
中秋夜语:一纸长信寄清欢(春归约)
冬雪化尽时,巷口的泥土里先冒出了新绿,是去年桂花落下的地方,竟偷偷了芽。
我蹲在石板路边看那几株嫩芽,指尖刚碰到叶片,就想起中秋夜晒在竹筛上的桂花瓣——原来有些相遇,从不是一时的巧合,是秋天的花落在土里,等冬天的雪埋着,再等春天的风一吹,就长成了新的期待。
三月初的一个清晨,快递员敲开了门,递来一个裹得严实的纸箱,上面贴着张手写的便签:“丫头,家里的樱花开了,摘了些花瓣晒成干,给你寄去泡茶,还有你奶奶做的椒盐饼,用新磨的花椒叶做的馅,跟中秋的味道一样香。”
是母亲寄来的,拆开纸箱时,樱花瓣的淡香混着椒盐的咸香漫出来,瓷罐还是去年装桂花糖的那个,罐口的红绳系得整整齐齐,像把春天的阳光和秋天的牵挂,都捆在了一起。
傍晚泡了杯樱花茶,花瓣在热水里慢慢舒展,清甜的香里藏着一点椒盐饼的咸,忽然就想起张阿婆——去年冬天她送的红薯粥还暖在心里,如今该去跟她分享这春天的味道了。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张阿婆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择着新冒芽的荠菜,旁边放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蒸好的青团。
“丫头来得正好,”
她看见我就笑,往我手里塞了个青团,“刚做的,放了点豆沙馅,跟你小时候爱吃的一样。”
我们坐在春日的阳光里,吃着青团,喝着樱花茶,张阿婆絮絮叨叨说起家里的事:“我家小子上周打电话,说今年中秋带女朋友回来,还说要跟我学做椒盐饼,给丫头你也带一份。”
她说着,指了指巷口的桂树苗,“等秋天这树开了花,咱们就摘下来晒桂花糖,跟你奶奶做的一样,到时候叫上你朋友,咱们一起过中秋,吃月饼,听你爸修的那把竹笛。”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朋友来的定位,附了条消息:“我下周就搬回咱们城市啦!
租的房子就在你家附近,楼下就有卖糖炒栗子的小摊,等我安顿好,咱们先去巷口吃一碗芋圆甜汤,再去把那片枫叶做成书签,写上从中秋到春天的故事。”
我对着屏幕笑,指尖敲下:“我把母亲寄的椒盐饼给你留着,还泡好了樱花茶,等你过来,咱们就坐在阳台上,晒着春天的太阳,说中秋夜没说完的话,盼秋天的桂花开,盼今年的中秋团圆。”
完消息,我抬头看向巷口的桂树苗,阳光落在嫩绿的叶片上,像撒了一层碎金——原来从中秋开始的牵挂,从不是遥遥无期的等待,是秋天的月色,冬天的暖粥,春天的樱花,是把每个季节的温柔都攒着,等着在秋天的月光下,酿成最圆满的团圆。
夜风渐起时,我把那片枫叶从书里取出来,和母亲寄来的樱花干一起放在瓷盘里,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上面,忽然觉得所有的约定都有了形状——是朋友即将归来的脚步,是张阿婆念叨的中秋团圆,是桂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