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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回头看他一眼,表情嫌弃:“自己找地儿洗去,死到临头了,哪个还管你干不干净。”
“这是你逼的啊!”
“你干什么?别过来!啊!!停!停!停那儿!老子去给你打水!”
鸡飞狗跳的声音在屋中响着,刘光世似乎觉着吵闹,翻个身,含糊的嘟囔一句,在冷硬的地面继续睡着。
只是齐军兵马南下,侵攻甚急,这等焦急时刻如何有人敢真个任他睡死过去,那两人出去清洗一番,又回来喊了几个人前来。
湿水擦脸,烟熏火燎,除了让这睡着的刘家二郎嘟囔一声,都没什么清醒的迹象。
几个动手的亲兵也是真的急了,嘴唇都起了几个燎泡,相互看一眼,终于亲卫头子一咬牙一跺脚:“取冰块来,泡入井水中,泼醒将军。”
其余几人见他发话,连忙去办,不多时间就将所需的东西准备好,那亲卫头领亲自上前,犹豫一下,先是将刘光世双手泡入满是碎冰的盆中。
这人虽是在梦中也有着知觉,使劲儿的抽了下手,被那亲兵按着不能动,又慢慢没了动作。
“该死……”
这人看看睡死的刘光世,松开抓着他臂膀的手:“泼泼泼!快些弄醒将军。”
哗——
哗——
哗——
“呼哈——”
足足三盆冰水下去,刘光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双手抱臂在胸,狠狠打一个喷嚏,怒目圆睁:“谁?谁干的!”
几个亲兵面上讪讪,那头领一步上前:“将军,齐军兵入我滁州,多则五日少则三日就能杀来清流,怎办?”
刘光世顿时睁大眼睛:“齐军来了?!”,呼的站起身,死死盯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傍晚时候,我等来通知将军,将军吃酒睡过去了。”
刘光世面孔阴沉:“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末,将军已是睡了一个半时辰了。”
刘光世神色大变,啪——,一巴掌甩在亲兵头领脸上:“怎地现在才叫醒洒家!”
“这……我等……”那亲卫头领神色委屈,暗道你睡得死猪一般,叫你也不醒,这能怪的了谁?
只是这话他与其他人谁也不敢说。
“算了算了。”刘光世神色惊慌,顾不上发火:“快将东西收拾好,随洒家去和……”
话语停顿一下:“不行,和州靠庐州太近不能去,随洒家过来水,咱们去六合城,从瓜步镇渡江。”
一群人得了吩咐自然不敢怠慢,连夜将刘光世搜刮的钱财珍宝打包装车,足足装了半百之数,方才在天亮之时完成。
随即这位镇守滁州的安抚使,发出军队集合的命令,他麾下军队本就是鱼龙混杂,多为乱匪草寇投诚过来,听闻要走,不少将领当下带人闯入城内民宅,抢掠一番方才去往城外集合。
刘光世却是等不及自己麾下五万军兵全数到齐,当下带着三万余人狼狈而逃,准备东渡来水河,一路向着真州进发。
……
奚胜前锋京超一路急赶,白塔镇不过五百守军,见着齐军杀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官员出城、守军自束,将这不大的城池献给了正为赶路而心急的先锋将。
京超大喜,留三百人守着这里,带着所部两千五百兵马一路向着清流而去,刚刚到了地方就见着城池四门大开。
他也是胆大,当下命令军队抢占城门,入城就见一群群的宋军兵痞在抢掠民宅。
虽是不知发生何事,然刘光世大军已是不见乃是事实,这位曾在禁军三衙厮混过的将领盘算一瞬,立时率军进城平乱。
清流的平民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见着齐军入城反是帮着自己,顿时来了精神,一时间城中宋军陷入人人喊打之地。
比及城内骚乱平息,后续山士奇、王伯龙两部兵马增援过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刘光世跑了?”
“来的晚了些。”京超看着两个到来的同僚遗憾的摇摇头:“我来之时,城外刘光世的兵马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也不知其所踪,只能先入城平叛。”
山士奇、王伯龙齐齐叹口气:“算那老小子命好,这般也好,本来还是做了准备血战的准备,如今平白得了此处,看庐州的宋军还能如何。”
当下三人向着后方中军传讯,三人各自商议一番,京超部急行军辛苦,留这里休整一日,王伯龙与山士奇两部转为先锋先行,直扑全椒县。
一日行军,半日攻城,驻守全椒的守军投降,王伯龙又与山士奇将麾下骑兵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