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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说:“爱不是突然发生的,是无数个瞬间的累积——
比如易先生给她挑钻戒时。
那种‘被珍视’的感觉,或许比‘爱’更致命。”
“可那是陷阱啊。”
王芷萱的声音里带着惋惜,“他是汉奸,她是刺客,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
“但悲剧的动人之处——”
赵长天看着她腕间的翡翠手链在灯光下流转,“在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王佳芝不是不知道后果。
她只是在那一刻,选择了做‘王佳芝’,而不是‘麦太太’。”
王芷萱回应道:“你说,女人是不是天生容易被‘例外感’打动?
易先生对她的特殊,比甜言蜜语更让她沉沦——
就像文佳佳对Frank的依赖。
不是因为他多有钱,而是因为他把她当成‘唯一’。”
“所以王佳芝最后放走了他!”
赵长天轻声说,“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她突然看懂了自己的心——
有些感情,比信仰更难掌控。”
“但她为此付出了生命。”
王芷萱松开手,低头盯着自己的无名指,“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还会选择走进那家珠宝店吗?”
赵长天想起现实中那些因情感包庇贪腐的案例。
轻轻摇头:“有些选择没有回头路。
就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旦定格,就成了永恒。”
王芷萱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或许这就是张爱玲说的‘我爱你,关你什么事’——
爱到极致,不过是自己与自己的较量。”
顿了顿,她接着说:“女主在电影里的旗袍真好看。
每一件都像她的第二层皮肤——
你说,女人会不会用服饰来武装自己。
就像蜗牛用壳来保护柔软的内心?”
“或许吧。”
赵长天若有所思的说,“但真正的盔甲,从来不在外表。”
王芷萱忽然停下脚步。
“学长,我今晚的心情特别好!
我想去蹦迪,你能陪我去吗?”
她面带祈求的望着赵长天。
赵长天看着她,实在不忍拒绝:“好吧。”
片刻后,两个人抵达附近一家叫“暗潮”的迪吧。
王芷萱推开金属门,潮湿的热浪裹挟着强烈的鼓点扑面而来。
赵长天本能地伸手护住她的腰——
舞台上的乐队正撕心裂肺地翻唱涅盘乐队的《Lithiu》。
“这是本地乐队‘锈色子弹’!”
王芷萱在他耳边大喊。
不等赵长天回应,她已拽着他往舞池挤去。
舞池内灯光猩红,LED屏幕上跳动着迷幻的几何图案。
赵长天被眼前的景象晃得眯起眼。
穿荧光绿连体衣的女孩正在和戴卡通头套的男生比甩头。
彩虹色假发扫过他手臂。
角落的卡座里,几个叼着雪茄的中年人跟着节奏轻晃酒杯。
其中一人的皮夹克上绣着“THEROLLINGSTONES1972”的巡演徽章。
“看右边!”
王芷萱突然拽他转身,指向吧台旁的高凳——
那里坐着个穿汉服的女孩,正跟着Metallica的《MasterofPuppets》节奏轻晃广袖。
裙裾上的银线在紫光灯下泛着冷光,“去年迷笛音乐节,她用古筝弹《无地自容》。
把全场都震了!”
吧台后,寸头调酒师正在制作“火焰龙舌兰”。
喷火器的蓝光映出他手臂上的骷髅玫瑰纹身。
王芷萱踮脚点酒:“两杯‘加州旅馆’——要
加龙舌兰的版本!”
她转头对赵长天解释道:“老鹰乐队那首歌里的‘镜子’和‘声音’。
用龙舌兰的浓烈来搭配最为合适了!”
酒端上来时,杯口插着燃烧的橙片,火苗映照得她的瞳孔闪闪发亮。
她用吸管搅动着分层的酒液,说道:“你看,这像不像《加州旅馆》里‘我们都只是这里的囚徒’的MV画面?”
赵长天接过酒杯,龙舌兰的辛辣混着椰奶的甜。
舞台乐队突然转调。
前奏响起时,王芷萱眼睛一亮——
是王峰的《再见蒲公英》。
她抓住他的手腕往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