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跑了。”
女人忽然抓住王芷萱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肤:“有没有人......看到?”
王芷萱想起那两个男人的嘴脸。
话到嘴边却变成:“没有,只有我们。”
她不想告诉这个女孩,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有陌生人像看猴戏一样看着她被伤害。
赵长天捡起女人的手机,锁屏是张情侣合照。
她穿着白裙,靠在男生肩头,笑容明亮。
手机壳内侧贴着张小纸条,字迹娟秀:“李曼,你是最棒的!
——周晨”。
“李曼,这是你的手机吗?”
他轻声问。
她盯着屏幕,忽然浑身颤抖:“别给他打电话......别让他知道......”
“行,你的情况很糟糕,需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赵长天说道。
不远处,黑夹克和灰衣男子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听见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灰衣男子摸出根烟,手抖得几乎点不着:“那男的吼起来真吓人......”
“有什么好怕的?”
黑夹克强作镇定,“又不是我们干的。”
“可我们看见了......”
“看见了又怎样?”
黑夹克打断他,“她穿成那样在迪吧晃,本来就不干净。
还喝了那么多酒,醉得跟个死人似的。
活该!
再说了,这种事报警也没用。
法官还不是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灰衣男子沉默了。
他想起,他有一个20岁的妹妹。
他总是千叮咛万嘱咐“别喝陌生人的酒”。
此刻却对眼前的暴行视若无睹。
烟烧到指尖,他猛地掐灭,烫出个红印——
比起良心的灼痛,这算不得什么。
救护车到来的时候,李曼终于清醒了些。
抓住王芷萱的手:“姐姐,我的内裤......是不是没了?”
“我给你买了新的。”
王芷萱举起便利店塑料袋,里面是条素白的内裤,“先换上,我们送你去医院。”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抵达医院。
王芷萱陪着李曼进了检查室。
从里面出来时,她眼睛红红的:“医生说,她的下体已经破裂。
此前他还是一个处女......”
“我知道。”
赵长天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颤抖,“但至少,我们让她知道。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为她站出来。”
直到救护车离开了一段时间,那两个男人终于从后巷走出。
灰衣男子看着自己指尖的烫伤,忽然问:“如果是你妹妹被这样对待,你会怎么做?”
黑夹克一愣,想起妹妹扎着马尾辫的模样。
忽然转身往派出所方向走:“去做个笔录吧......
至少让那个畜生得到应有的惩罚。”
赵长天和王芷萱走出医院。
他们在回去之前,还要去一趟派出所做笔录——
希望能帮助警方将侵犯李曼的那个畜牲绳之以法。
王芷萱指着天际:“你看,天要亮了。”
赵长天望着初升的朝阳,想起李曼手机里的情侣照——
或许真正的黑暗,从来不是暴雨或夜晚。
而是旁观者的沉默。
王芷萱轻声说:“以后路过这里,我会想起今天的朝阳。”
“我也是。”
他转头看她,发现她眼角有泪痕,“因为它照亮了很多人不敢直视的角落。”
早晨八点,珠江新城的云层如铅块堆积。
黎光物业大厦,临时负责人办公室。
赵长天的皮鞋尖轻叩着地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他望着楼下——
悬挂国资委牌照的车辆。
黑色帕萨特的车窗摇下几厘米,露出周长远主任夹着香烟的手指。
烟灰在晨风中颤巍巍未落。
“赵总,督导组到了。”
苏雨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