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无数人的城。
野驴的铃铛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是被什么惊到了。
姜玉华猛地停住脚步,握紧了木矛,前方的沙丘后,隐约闪过几道黑影,正是溯洄城那些穿黑衫的人。
“是陷阱!”
凌安将阿木护在身后,声音紧。
“他们早就猜到我们会走这条路!”
黑影们从沙丘后涌出来,足有十几个,手里的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为的正是那个戴宽檐帽的哑巴叔,他摘了帽子,露出刀疤狰狞的脸,嘴角勾着冷笑,手里还多了柄泛着黑气的短刃。
“没路了!”
赵风心将阿木往姜玉华身后推了推,自己握紧石矛,后背的旧伤在紧张中隐隐作痛。
“拼了!”
姜玉华没说话,只是将阿木死死护在怀里,目光扫过四周。
左边是陡峭的沙坡,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退无可退。
哑巴叔的短刃带着黑气劈来,他只能举矛去挡,“铛”
的一声,木矛竟被震得裂开,手臂麻。
“这刀有问题!”
凌安大喊,他刚用柴刀格开一刀,刀刃上就冒出黑烟。
“带着魔气!”
黑影们越逼越近,招式狠辣,招招往要害上招呼。
姜玉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浸透了粗布衫,怀里的阿木吓得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吭声。
赵风心为了护他们,后背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顺着脊柱往下淌,染红了衣襟。
“风心!”
姜玉华目眦欲裂,想冲过去却被两个黑影缠住。
就在这时,哑巴叔的短刃带着黑气,直刺阿木的胸口!
那黑气里裹着无数细碎的影子,像是被吞噬的魂魄在尖叫。
姜玉华想也没想,转身用后背去挡。
“噗嗤!”
短刃没入后背,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比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疼。
但更诡异的是,那黑气顺着伤口往身体里钻,像是要撕裂他的灵魂。
他看到哑巴叔脸上的狞笑,看到赵风心和凌安惊恐的脸,看到阿木睁大眼睛的泪水……
突然,怀里的骨珠爆出刺眼的白光!
那是老石头给的骨珠,此刻像颗小太阳,将黑气逼退了几分。
同时,凌安怀里的回魂草也亮起七彩光芒,与骨珠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光罩,将四人护在中间。
“界外之光……你们果然是!”
哑巴叔的声音带着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光罩越来越亮,姜玉华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伤口的疼痛在消退,眼前的沙丘、黑影、野驴……都在变得模糊。
他听到赵风心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抓住我!”
他伸手去抓赵风心和凌安,指尖碰到他们的瞬间,光罩猛地炸开!
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
姜玉华猛地睁开眼,刺眼的不是白光,而是医院的无影灯。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手腕上扎着输液针,
“我……”
他想坐起来,后背却传来熟悉的钝痛,低头一看,后背缠着厚厚的纱布。
“这是……医院?”
恍惚了转头,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姜警官。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三界已经各自隔绝,从此不会再有聚灵人和魔物,我也已经离开灵境。
魔域与灵域展开了大决战,灵境因此收到了波及,导致你们全部昏睡过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姜玉华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