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处,寻找被更换或调整过的痕迹。
另外,查范守厝案前后的通讯记录,看看他和谁联系过。
还有,把葛醇芭家窗户上的弹孔残留物送去化验,比对是否有除了子弹和窗纸之外的成分。”
“是!”
凌安看着姜玉华,突然笑了笑:
“你这直觉,有时候真让人觉得可怕。”
“不是直觉。”
姜玉华摇摇头。
“是这案子太完美了。
一个隐忍了十几年的复仇者,精心策划了一场谋杀,留下了一堆指向自己的证据,然后平静认罪。
完美的像是一场早就写好的剧本。”
……
审讯室,范守厝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桌沿,指尖却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口。
那里有一道浅淡的疤痕,是当年被葛醇芭用枪托砸出来的。
姜玉华把一张放大的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是葛醇芭尸体上的三个枪伤,用红笔标出了间距和角度。
“这三枪,为什么打在这三个位置?”
范守厝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两秒,随即移开,落在审讯室的墙壁上:
“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是因为这三个地方,对应着你童年的伤疤,对吗?”
范守厝的肩膀抖了一下,指尖猛地攥紧。
“十二岁那年,葛醇芭一拳打在你眉心,让你肿了好几天。
用枪托撞在你胸口,疼了一个冬天。
还把你的头踩在后颈上,留下一道至今没消的疤。”
姜玉华一字一顿地说,目光死死锁住范守厝的眼睛。
“这三枪,是你在报复当年的每一次伤害,对吗?”
范守厝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喉结上下滚动,却始终没开口。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恨,有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
姜玉华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放缓。
“我只是想知道,这三枪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了结恩怨,还是……完成某种仪式?”
仪式两个字似乎触动了范守厝。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照片上。
“他欠我的,欠我哥的,欠我们范家的……三枪,不多不少,刚好够本。”
“够本?”
姜玉华追问。
“当年他打了你三拳,踹了你哥五脚,为什么不多打两枪?”
范守厝的眼神闪了一下,像是被问住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含糊道:
“够了。”
“不够。”
姜玉华突然提高声音。
“如果只是为了报复,你不会等十几年,不会花半年时间造一把枪,更不会在案后留下那么多证据。
你在怕什么?或者说,你在保护什么?”
范守厝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带着压抑的怒吼:
“我没有!
人是我杀的,枪是我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别用你那套心思揣度我!”
“我揣度的不是你,是真相。”
姜玉华拿出弹道分析报告,拍在桌上。
“这是你那把枪的弹道检测,鹰嘴崖的试射弹壳和葛醇芭体内的子弹,膛线痕迹有差异。
你在射杀葛醇芭后,动过枪,对不对?”
范守厝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里的愤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调整了枪管,更换了部分零件,就是为了让弹道看起来和试射时一致,对吗?
但你百密一疏,细微的变形骗不过仪器。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审讯室里陷入死寂,只有范守厝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他的头埋得很低,额前的头遮住了眼睛。
就在这时,赵风心推门进来,递过来一张纸条,低声道:
“姜队,葛醇芭家窗户上的残留物化验出来了,除了子弹和窗纸纤维,还有微量的……松香。”
松香?姜玉华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松香常被用来焊接金属,或是给枪械零件做润滑和密封。
范守厝的工具箱里,就有一小罐用了一半的松香。
这说明,子弹穿过窗户时,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