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由,把自已的脏活累活全推给他,他不会反驳,只能默默接下。
顾客见他模样稚嫩,要么故意挑刺刁难,明明餐品没问题却大声嚷嚷“小孩做事就是不靠谱”,要么借着“开玩笑”的名义调侃他“是不是偷偷逃学来打工”,言语里满是不尊重。
连店里的小领导也觉得他“没脾气、不会反抗”,明明是别人的失误,最后总让他背锅挨骂。
渡边启介全部都好脾气的应付过去,就像真的小孩一般——他找不到工资不错的前台工作了。
…………
他被辞退了,离开那家店前,他专门把一只死老鼠扔进了锅里,拍了照打印后直接贴在了店门前。
反正只是一点点小事情而已…算是他被开除后只拿到一半工资的小报复吧。
………
他被辞退以后换份靠力气的重活,本以为能摆脱“看起来好欺负”的困境,可辞职后钻进工地搬重物,那张显小的脸依旧成了别人刁难他的理由。
工头见他模样“稚嫩”,嘴上说着“试试能不能干”,转头就把最沉的钢筋、最堆得最满的水泥袋全塞给他。
别人搬两趟歇一次,他被催着连轴转,连喝口水的间隙都被骂“年轻人别偷懒”。
一起干活的工友也跟着起哄,要么故意把他要搬的货物堆得更高,要么趁他弯腰扛东西时,偷偷抽走他垫肩的布,看着他被磨红的肩膀偷笑。
有次他实在扛不动摔了半袋水泥,明明是货物捆得松动,工头却指着他的鼻子骂“毛都没长齐还来干重活,净添乱”,连带着扣了他半天工钱。
…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呀。
好累好累…好委屈。
妈妈…启介好痛,他们都欺负启介。
………
还处在生长期的渡边启介累的躺在了地板上,浑身沾满了灰土,但也挡不住他整个人疲惫的气息。
原本辞职时揣着的最后一点“好好干活就能安稳”的期待,被这一次次的刁难碾得稀碎。
他攥着磨出血泡的手,看着那些因他外貌就随意欺负人的人,恍惚了很久——原来不是换份工作就好,只要这张脸还在,他就逃不开被为难的命。
……
他一直都很喜爱他的脸。
在出来打工之前,从来都没有变过。
……
连轴转搬了大半天重物,他原本就攥得发紧的手掌,早就被粗麻绳和水泥袋磨出了一串透明水泡,有的已经被蹭得半破,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稍一用力就钻心的疼。
可工头催得紧,工友还在旁边故意把他要扛的钢管往他手边推,他没站稳,手忙脚乱去扶时,掌心刚破的水泡直接按在了钢管的锈迹上,瞬间被磨得连皮都翻了起来。
鲜血混着之前的组织液一下子涌出来,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褐色的印子。
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想停下来捂手,可工头瞥见了,不仅没半分关心,反而皱着眉骂:“这点小伤就矫情?赶紧把剩下的搬完,别耽误事儿!
”旁边的工友还凑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嬉笑着说:“看这细皮嫩肉的,果然不经糙。”
……
渡边启介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已血肉模糊的手掌,伤口的疼和心里的冷意搅在一起,密密麻麻地往骨头里钻。
他慢慢攥紧了拳,哪怕伤口被挤压得更疼,哪怕鲜血渗过指缝沾湿了要搬的货物。
——原来他的疼,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矫情”和“玩笑”。
*
他盯着掌心翻卷的伤口,再听着工头不耐烦的催促,眼底的烦躁就快溢出。
趁着傍晚工友换班、工头去清点材料的间隙,他绕到工地临时搭建的材料棚——那里堆着刚进场的水泥,旁边就是接好的临时水管。
他没声张,只是悄悄拧松了水管接口,让水顺着棚角的缝隙慢慢渗进堆在底层的水泥袋里。
又借着去工具房还扳手的功夫,把工头随手放在桌上的施工记录单揉成一团,塞进了墙角的排水孔。
做完这一切,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和泥,看了眼远处还在嬉笑的工友,转身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第二天,被水泡透的水泥结块报废,光这批材料就让工头赔了小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