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寒锋。
“好。”景帝吐出一个字,声音里还带着大笑后的余韵,却冰冷无比,“果然不愧是朕的儿子。”
一句话,让所有人如坠冰窟。
景帝微微向前倾身,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清晰地传遍四方:
“六皇子凌风,突发疯病,神志昏聩,以致……误伤自己皇兄。”
“今日校场之事,到此为止。”
“!!!”
一片死寂之后,是几乎压抑不住的骚动。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怎么可能?!
弑兄重罪,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
陛下……陛下究竟意欲何为?!
凌风猛地抬头,匪夷所思地看着高台上的父亲。
饶是他心性坚韧,此刻也觉得荒谬绝伦。
他赌赢了?
父皇竟然真的……放过了他?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然而,没等他从这巨大的转折中回过神来,没等台下众人消化这石破天惊的“宽恕”,景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如同丧钟,敲在凌风的心头。
“然——”
只是一个字,便让刚刚泛起的一丝涟漪瞬间冻结。
景帝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凌风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一种裁决,更带着一种冰冷的、毫不掩饰的放逐。
“凌风伤人是真,致二位皇兄身残甚至险些致死,亦是事实。朕虽为其父,痛心疾首,然为天下法度,为皇室清誉,为死者公道,亦不得不行惩戒之事。”
他的话语缓慢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寒冰,砸在校场的青石地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能因私废公。”
景帝微微停顿,看着脸色一点点变得僵硬的凌风,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传朕旨意。”
“六皇子凌风,行为狂悖,疯疾深重,虽情有可原,然罪责难逃。”
“特旨,准其就藩北境,雄关城。封,安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