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那玄衣人拍案而起,怒喝如雷!他反应快如鬼魅,顺手抄起桌上青瓷茶碗的碗盖,内力灌注至手腕,轻轻一抖!那薄薄的瓷盖便被其扔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厉啸,直奔窗外莫沉藏身之处!
屋外竹影婆娑,莫沉的神念早已将屋内动静映照得纤毫毕现。见那碗盖裹挟凌厉劲风袭来,他神色淡漠如古井无波,口中轻叱:“摄!”体内灵力微吐,驭物术随心而发!一股无形的玄妙力量瞬间笼罩住那飞射的碗盖!
说时迟那时快!那空中飞行的碗盖在空中猛地一滞!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紧接着,竟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倒卷而回!轨迹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正欲侧身闪避的玄衣人,直扑桌下那吓得魂不附体的老太监!
“公公小心!”玄衣人瞳孔骤缩,厉声示警!
可惜为时已晚!那老太监正因惊吓过度而失声尖叫,心神俱丧,哪里还能察觉这夺命回旋?
一声轻响,伴随着老太监杀猪般的惨嚎!
那灌注了内力的青瓷碗盖,如同锋利的飞轮,精准无比地嵌入他肥硕的左腿肚!鲜血瞬间染红了锦缎裤腿!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老太监痛得涕泪横流,颤抖着手摸向伤口,触手一片温热黏腻,竟摸到一个深深嵌入皮肉的冰冷瓷片!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满手鲜血和那染血的碗盖,如同见了鬼魅,连滚带爬地缩到八仙桌下,又手忙脚乱地拖过一张太师椅挡在身前,浑身抖如筛糠。
玄衣人见老太监受伤,眼中寒芒暴涨!他足尖在桌面一点,身形如鹞鹰般轻盈翻下,落地无声,目光如电般锁定窗外竹影深处,声音冰冷如刀:“何方高人?夜闯宫禁,窃听密谈,更出手伤及内侍总管!藏头露尾,意欲何为?!”
“哈!”一声清朗的嗤笑自竹林中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阁下身着玄衣,夜半潜行,密会阉奴,所谈之事更是见不得光!反倒质问起我这路见不平之人?莫非阁下也是这深宫中人,怕被认出真容,才作此鼠辈行径?”莫沉言辞犀利,瞬间点破对方话语中的虚伪与破绽。
与此同时,枫烬凝重的声音在莫沉识海中响起:“小子!你先前御风攀山已耗去七成灵力,辗转至此又所剩无几!如今体内灵力不足三成!虽炼气七层碾压凡俗武者易如反掌,但我观此人武道修为已臻后天圆满,更兼身法诡异,刀法凌厉!你此刻灵力空虚,贸然硬拼,凶险万分!速以言语周旋,暗中汲取灵石恢复法力,方为上策!”
莫沉听罢,也知其中厉害,便从储物袋中拿两颗小小的灵石攥在手中。
玄衣人被莫沉一席话噎得脸色铁青,强压怒火,沉声道:“阁下身手不凡,神鬼莫测。不若弃暗投明,入宫为帝前近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地位更在百官之上!岂不胜过在江湖漂泊?”
莫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声音清冷如冰:“阁下虽比那阉奴多了几分良知,然助纣为虐,压榨黎民,视百姓如草芥,与禽兽何异?入此帝侍之伍,护此等国之蠹虫?我羞与为伍!”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玄衣人眼中杀机毕露!
“敬酒?”莫沉笑声更冷,“阁下才一见面,便是飞盖夺命,何来敬酒之说?莫非这敬酒,便是阁下的杀人刀?”
“牙尖嘴利!”玄衣人见言语无法动摇对方,心知今日难以善了。他猛地将脸上蒙面黑巾一紧,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周身一股凌厉的杀气骤然爆发!他反手握住腰间狭长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鼠目寸光之辈,不识抬举!今日此地,便是你葬身之所!黄泉路上,好好忏悔你的狂妄!”
“哦?”莫沉立于竹梢,衣袂随风轻扬,闻言只是淡然一笑,侧首轻轻啐了一口,“但愿来世的你,莫要再如此自负才好。”
“报上名来!”玄衣人长刀缓缓出鞘,刀身狭长如月,在清冷月华下流淌着一泓秋水般的寒光,刀锋轻颤,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某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沉足尖轻点竹枝,身形飘逸如谪仙临尘,“莫沉!莫问前尘之莫,沉舟侧畔之沉!”
“无字?”玄衣人眼神一凝,随即厉喝,“那便领死吧!”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暴起!足下青砖应声碎裂!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黑色闪电,自破窗处激射而出!刀随身走,人刀合一,一道匹练般的雪亮刀光,直劈莫沉先前立足之处!
刀光过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