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流言四起,去处成迷(1 / 2)

此时莫沉虽神志尚存,却觉周身如被万钧山岳镇压,连一根手指也难以动弹。

法力与神念皆被一道阴寒秘术死死封锁,气海空荡、识海晦暗,竟如凡人堕入梦魇,全然受制于人,连半分挣扎的余地也无。

“速将武正信公子所赐的‘遮天幔’取来,封住其神识,还有那只三纹灵兽袋也准备好。”为首者声音低沉,语气间隐隐透出急迫。

身旁一名修士立即应声,自储物袋中抖出一幅玄色大布,布上绣着晦涩符文,甫一展开,便漾开一圈圈扭曲光影的黑雾。另一人则手持一只绣有三道金线的灵兽袋。

那黑布罩下之瞬,莫沉只觉五感尽失,神魂如坠冰窟,周身灵力运转之迹彻底断绝。“但愿袋中洁净些…我可不是什么灵兽啊…”这是他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丝无声的哀叹。

这伙人动作迅捷、身形如鬼,连续转折于数条幽深巷道之中,偶有野猫窜过。这些巷道阴暗潮湿,墙苔暗生,更添几分诡秘。

不多时,众人停步于一间破旧茅屋之前。此屋木门腐朽,茅草凌乱,墙泥斑驳,看似与寻常乞丐栖身之所无异,毫不起眼。

然而为首者踏步上前,自袖中取出一枚黝黑令牌,对着茅门虚虚一照。霎时间,虚空微颤,一道淡金光罩自茅屋四周浮现而出,光幕之上符文流转,赫然是一座隐蔽阵势。

“走,进去。”

几人依次穿阵而入,茅屋之内景象竟与外边截然不同——虽只一盏红烛摇曳点亮,却映得满室阵纹明灭不定。地面以朱砂刻画繁复禁制,四角各悬一枚灵石作基,显然已被阵法严密封锁。烛火虽微,却顽强不灭,映出立在木椅两侧的两人——他们手掐子午诀,气息凝实,显然修为不低。

“办成了么?”椅上之人淡淡发问,声音慵懒中透出一丝矜贵。

“回武公子,办成了,人就在灵兽袋中。”进来的修士连忙躬身,脸上堆满谄笑,“不知公子要如何处置?”

“哈哈,先将那小子放出来。”椅上之人朗声一笑,缓缓起身,红烛将他半边脸映得如同血染,另半边却仍陷于阴影之中。

莫沉被从灵兽袋中移出,瘫软在地,仍被那幅遮天幔紧紧裹覆。

“武公子,您看是不是此人?”

那位武公子轻蔑一笑,蹲下身来,指尖一挑,掀开黑布一角,以神识细细扫过莫沉的脸:“嗯,不错,正是这坏我好事的小子。”

“您…不取下他的储物袋么?”绑人的修士小心翼翼地试探。

“真是笑话!”武公子放声大笑,声震茅屋,“我武家底蕴数百年,什么奇珍异宝没有,岂会贪图一个炼气散修那点寒酸家当?”其语气倏忽转冷,声音中渗出一丝残忍:“再说了…我就是故意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储物袋就在身上,却半分灵力也提不起来。这种绝望滋味,才最是蚀骨诛心。”言毕,他再度纵声长笑,状极欢愉。

“是…是小的愚钝。那约定的报酬……”

“拿着这个,去武家外府支取吧。”武正信从腰间解下一枚圆形玉佩,随手抛入对方手中。那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隐有龙纹盘旋,一望即知不是凡品。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人连连躬身,随即如获大赦,带人迅速退出茅屋,阵法微漾,已消失不见。

武公子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莫沉的下巴,冷笑道:“你们两个说说,这小子是不是很多余?”

身后两名侍从闻言俱是一颤,连忙恭声应道:“回公子的话,这莫沉确实该死,竟屡次阻碍公子大计。”

“可不正是?”武公子语气愈寒,“一连六次,次次皆撞上我武家暗布之局。若非我早有后手,怕是连总决赛都进不得。你说,这是否天命与我作对?”

“公子明鉴,起初尚以为只是巧合,谁料一连六次皆如此邪门。早知这般,合该早日铲除,以绝后患。”侍卫连忙附和,语带恨意,仿佛与莫沉有深仇一般。

“哼,这小子险些毁我大事。”武公子眼中厉色骤现,“若我争不到出云岫长老的亲传弟子之位,我们这一支便永无出头之日,终将被那些嫡系压得翻不了身。”他语气渐如寒冰:“既然落入我手,定要叫他尝尽苦楚,否则难泄我心头之恨。”

武公子见一切尽在掌握,不由得意大笑,转而问道:“武劳,你以为世间何种刑罚,最是令人痛不欲生?”

那侍从一怔,旋即躬身答道:“属下以为,亲族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