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周身烈焰翻涌,眼中寒芒如电,反手一掌带着灼热炎风狠狠甩在于鸿义脸上!那肥硕脸庞顿时皮开肉绽,发出焦臭之气。
“混账东西!”莫沉声如雷霆,“你毒杀产后人母,残害懵懂孩童,如今连目不能视的老妪都不放过!你这见钱眼开的畜生,简直猪狗不如!”
莫沉指着跪地哀嚎的于鸿义厉声痛斥,每说一句,周身火焰便暴涨一分,映得满堂皆赤。怒火攻心之下,他满脸通红,气血翻腾如沸。
“啊!仙爷饶命!小的知错了!求仙爷饶我一命吧!”于鸿义捂着脸痛哭流涕,浑身抖如筛糠。
“哼!饶你?”莫沉冷笑一声,火焰在掌心凝聚成刃,“你如此恶行,也配冠以鸿义之名?今日我不收你,天理难容!”
说罢,他一脚踢开抱腿求饶的于鸿义,指尖轻点,环绕周身的烈焰顿时如活物般扑向那肥硕身躯!凄厉惨叫声中,于鸿义在烈火中翻滚挣扎,最终化为一堆焦炭。
莫沉转身面向满堂战栗的众人,运法力于喉,声震屋瓦:“从今往后,此处归向家的向苏安所有!但绝不可再开赌坊!在场众人可听明白了?若有异议,这便是下场!”
“是!是!”
“小的明白!谨遵仙谕!”满堂之人无不跪地俯首,连连叩拜,无一人敢抬头直视。
莫沉见局势已定,手中法诀一变,一道风刃凭空出现,在华丽窗棂上划出十字缺口。他身形一晃,如乘风而起,自窗口翩然飞出。
出得赌坊,莫沉辨明方向,御风直奔向家。不过片刻功夫,他已凌空落下,指尖射出一道红光,直入宅中。
随即屋内传来一声男子惊叫。莫沉心道不好,急从窗口跃入,却只见地上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身。一名精壮男子已身首异处,鲜血溅满四壁。
“唉,终究是来迟一步。”莫沉长叹一声,急忙扶起倒在血泊中的梅中蕊查探伤势。然而老妪身上几个骇人的窟窿明示着大势已去,纵是仙术也回天乏术。
“德……泽……”老妪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我不是德泽,”莫沉轻声道,运起巨力术将她托至炕上,“但您的二儿子向苏安,已经不恨你们了。”
“是……是吗?”老妪嘴唇渐渐发白,“那……那可真好……”
莫沉正要翻找储物袋寻药,老妪却突然拉住他的手:“不必了……老身这是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了……起初只觉得你声音像极了我孙儿……如今近了看,连容貌也像……”
“怪不得苏安叔一开始也叫我德泽,原来如此。”
“你是不是……那些会飞的仙人啊?方才见一把带火的剑飞进来……”
“算是吧……”
“不知小友可否答应老身一事?”她的唇色已近乎透明。
“您说。”
“可否……在我耳边说一句……奶奶,保重?”老妪缓缓闭上双眼。
“算算老身求你了”
莫沉眼角泪光闪动,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奶奶,保重。”
“知道了……孙儿……也要保重啊……”老妪眼中泪水涌出,沿着满脸皱纹缓缓洇开。她的头轻轻倚在墙角,终于断了气息。
后半夜的山风格外凄厉,呼啸着灌入落花谷,如狼群哀嚎。
莫沉为梅中蕊与向诗白掘好墓穴。坑中安放着向家老母的遗体,奈何向诗白尸身已无从寻觅,莫沉只得从他家中取出一套常穿的衣服,权作衣冠冢。
向苏安跪在墓前,身后立着几位赌坊的下人。如今他接管了赌坊,这些人自然听命于他。
莫沉安放好棺木与衣冠,弹指一挥,沙土自动覆上,堆成一个小小的坟丘。他在坟前立起石碑,正面刻着死者名讳,背面则灵器刻下了一首诗:
《祭诗白》
半生未聚一斗财,
岁岁春回杜鹃哀。
若问所歌为哪个?
落花谷里是诗白。
乐王一曲神仙栽,
奈何生就凡土胎。
六指缭乱春归处,
四弦轻动妙音来。
莫沉将飞剑收回储物袋,缓步走向长跪不起的向苏安。谷中梨花纷落如雪,仿佛在为这悲怆的一幕无声哀悼。
“苏安叔,可知出云岫该往哪个方向去?”莫沉问道。
向苏安沉吟片刻,答道:“出云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