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作上的事,可她母亲再怎么不怀疑,次数多了,也还是会觉得不正常。
尤其夏友邦身上的香水味又那么明显。
她一个小孩子都闻出来了,她母亲怎么有可能没发觉。
妻子弥留时推不掉的工作,身上同一个味道的香水味……
她母亲只是身子不行了,不是脑子不行了。
夏时说,“你说我妈知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儿?”
夏友邦呐呐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其实夏时也不知道她母亲有没有察觉。
只是原本还能说出话的母亲越来越沉默,一直到最后倒气的时候,不停的落泪。
夏时说,“我倒是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走得安心。
夏友邦静默了一会儿,突然猛烈的咳,咳得有点凶,那边马上传来了护工的声音。
夏时不想再听了,把电话挂了。
手机放好,她上前拿了三炷香,点燃,插在香炉里。
之后退出佛堂,谢长宴没有过来,她慢慢悠悠的继续逛。
最后夏时回到鱼池旁,谢长宴已经靠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桌上还摆了零食水果。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
他招手夏时,“过来。”
然后他问,“去哪里了?”
夏时说,“到处走了走。”
然后她问,“你爸还是没消息吗?”
谢长宴深呼吸,“目前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就谢疏风那个脾气,他但凡能弄出点动静,那肯定是干了不好的事。
夏时点点头,到他旁边坐下,靠在他肩上,“什么时候能安稳啊?”
“快了。”谢长宴说,“很快了。”
……
苏文荣出现幻觉了,好似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她和沈继良一起走出农村,到大城市寻找机会。
只是机会还没找到,沈继良就被富家女看上了。
曾琼兰不顾外人眼光,追求的轰轰烈烈。
最开始沈继良会当成烦恼跟她说,他说曾琼兰大小姐做派,不考虑别人感受,惹得很多同事背后议论他。
她其实是问过的,为何不直接坦白告诉曾琼兰他是有女朋友的。
沈继良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
哦,对了,一言难尽,是那样的表情。
他说,“我当然是怕她来找你麻烦,那种大小姐,脾气最大,让她不顺心的人,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可到后来,再提到曾琼兰,他语气里的烦躁全都没了。
甚至有的时候还有些小高兴,说起曾琼兰又送了他什么,他的工作内容有了变动,明显被提拔了,应该是曾琼兰背后授意的。
都是小事,但小事最磨人。
她性子要强,不爱表现出拈酸吃醋的样子,却并不代表她心里不难受。
也就是那个时候,谢疏风出现了。
相对于曾琼兰明目张胆的追求,他则显得理智很多。
帮她解决麻烦,在有需要的时候出现搭一把手。
没有明确的说喜欢她,追求她,但成年人了,怎么会感觉不到。
说实话,她的虚荣心在那一刻得到了满足,以至于后来和沈继良提分手,她也是带着报复情绪的。
沈继良表现的很难过,可他偷偷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是看到了的。
苏文荣平躺在地,喉咙腥甜,一转头哇的吐了出来。
铁皮房里灯光昏暗,她的视力也有点不好,眯眼看了半天,吐的好像是血。
胃里灼烧感严重,夹杂着疼痛。
她脑子有些混沌,半天才想起,之前谢疏风给她喂下了个东西,挺大一颗,带着棱角,她不知道是什么,咽下去的时候刮的她嗓子生疼。
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思绪再次混乱。
脑子里有画面,慢慢铺展开,放电影一般,将她刚刚恍惚中断开的人生又续上了,播放下去。
她看到自己结了婚,婚礼盛大,嫁给了个有钱的男人,生了两个儿子。
婆婆不刁难,老公不轻视,两个儿子懂事又活泼,日子过成了别人羡慕的模样。
然后她又看到了沈继良,他在曾琼兰身旁,过得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