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一个伟岸的背影出现在视线中，往前回溯的很多年，从没有人将自己护在身后，保护自己。都是她冲在前面去对抗一切，不让身后的人枉死。

看着柳洛带着恨意不顾一切的打法，凤絮心里多了某个东西。

与她相反的是木淮，心里的某个东西正在慢慢死去。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和柳洛成不了亲，不是因为木家遭遇了危机，不是因为自己身上背着木家的担子，而是柳洛能为之拼命的人不是她。

女人在与凤絮的打斗中受了伤，后来又因为大水倒灌的冲击被冲在墙板上。此刻面对一心要她死，完好无损的柳洛，自然不是对手。

二十招下来，她已经露出破绽，只得水遁逃跑。

“凤絮！”柳洛跑过来，将地上的凤絮抱起来在怀里，心疼地检查她的伤。

“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去治伤。”柳洛紧了紧双臂，将人箍得更紧。

“木淮姐姐呢……她怎么样了？”凤絮虚弱地问。

“没事没事，她没事。”柳洛只匆匆看眼木淮，见她没有外伤，又对凤絮说：“你做的很好，把她保护的很好。”

“是吗……”凤絮话还没说完，就晕倒了。

上岸后的几天，柳洛寸步不离地守在凤絮身边，生怕离开一刻凤絮就会出事一般。

“我们此来，是为保护木淮姐姐，你与其在这里晃**，不如守着她去。”凤絮奇怪地说。

“她没事，倒是你，受了如此重的伤，这几天什么都别想，好好养着。”柳洛一副家长的姿态注视着凤絮，手里还端着药碗，桌上有早已经准备好的蜜枣和糕点。

“来，把药喝了，如你觉得苦，我这里有……”柳洛刚指到桌上的东西，就见凤絮接过药碗，咕咚咕咚喝完了。

“这药太苦，快吃一颗蜜枣送送。”柳洛递了一颗蜜枣在凤絮嘴边。凤絮张口咬住，甜丝丝的味道立刻充满口腔。

“为什么喝药还要吃这个？”凤絮问。

“药苦，吃一颗糖就没这么苦了。”

“比起我以前常喝的，这个不苦。”

常喝？柳洛以为她小时候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就说：“以后生病了，小爷保证你每次喝药都有糖吃。”

凤絮看他一眼，说：“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我从来不生病。”

“那你喝什么药？”

“以前的主人说，要把我练成药人。”

药人？柳洛听过一些关于此的说法，有用药养出百毒不侵身躯的，也有用毒养出大补，或者剧毒的血肉的。主要看养药人者的需求。

相同的是，药人打小就要喝药，这些药会改变药人的血液，皮肤以及相貌，过程中，一旦人体与药效相抗，就有死亡的风险。

“凤絮……”柳洛心疼地伸手摸在她头上，眼里充满了怜惜。

凤絮对这样的目光很陌生，她不晓得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脸有些烫，大脑空空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凤絮，我给你带……”木淮进来时，正好看到两人四目相对，柳洛的手放在凤絮头上，屋里的气氛有些暧昧。

“木淮姐，你过来了。”柳洛赶紧收回手，尴尬地跑过去到木淮身边。

“我让厨房做了些吃食。”木淮稳住心神，把食篮交给柳洛，转身离开。

凤絮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有疑惑万千，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述。

——

蜻蜓云奉两人到古塔寺的第三天，刘大监派衙役把他们请进了另一个更深处的院子。

“奴家给云大人请安。”刘大监坐在主座上，嘴中这么说着，却根本没有起身的打算。

“刘大监客气了。”云奉走过去，反倒给刘大监行礼。

两只狐狸坐下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客套，客套完又开始就着古塔寺的事情打太极。

刘大监问云奉什么时候走，云奉问刘大监什么时候让自己查这里的案子，找仵作验尸。

“不急不急，云大人刚来，先容奴家尽尽地主之谊。”

“刘大监客气，都是为官家做事，哪里有地主之谊一说，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到官家面前传些什么就不好了。”

“云大人真会开玩笑，奴家清清白白，官家是知道的，哪里会轻信那些个劳什子东西。”

两人打太极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