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蜻蜓白天去大理寺补充卷宗,晚上带着食盒翻墙出去,大约两三个时辰后才回来,云奉每次遇上,都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她就回屋了。
他甚是好奇蜻蜓大晚上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而且做这些之余还能去牢里审审“木淮”,管管萧绒。
所以他今夜特意等在院子里,想等她回来的时候问问。
“云奉,你还没睡呢?”蜻蜓一跳进来就遇上了他。
“我在等你。”
“等我?你饿了吗?”
“我……”云奉思索片刻,说了个“嗯”
“饿了去厨房自己找点吃的,我去睡了。”
云奉见她又要进屋,赶紧上前拦住,“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什么事?”
“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
“王伶那儿。”
“王伶?可是还有没问清楚的地方?”
“问清楚了,我只是想交她这个朋友,晚间无事就去找她聊天解闷。”
“王家愿意?”云奉惊讶地问。
蜻蜓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想到接连几天凤絮用石子把那些家丁砸晕,他们脖子上青紫的印记闹出来好一阵风波。
王家上下都以为是撞鬼了,莫名其妙晕倒,第二天身上出现青紫的痕迹。王夫人正闹着要请道士来府里驱邪呢。
而与此同时的王家,还在因为王大人不同意找道士来府里,王夫人正在哭闹。
“你个铁石心肠的王岩,你那女儿先是引来采花贼让我王家成了笑话,现在又印了厉鬼来破坏家宅安宁,我看你是要我们母子赔了命才开心……”王夫人撕打着王岩,一边还哭的稀里哗啦。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采花贼哪里就是伶儿引来的了,再说家丁身上的印子,分明就是有高手用特殊手法用暗器打出来的,别扯什么鬼神之说。”王岩拂去王夫人揪住自己袖子的手,刚想唤下人来按照自己的办法调查,王夫人哭的更大声地又往他身上撞,差点把人撞倒在地。
“你!哎呀!你个泼妇,无知的泼妇……就知道胡搅蛮缠,你还不快些坐回去!”王岩指着王夫人,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疲累得很。
“我无知?你这般嫌弃我,当初娶我作甚,还不是看中了我段家的财产,要不是我段家助你解困,你哪里来这如日中天的权势。”王夫人冷哼道。
“你又说这些作甚,你开口段家,闭口段家,若喜欢你这娘家,早早回去了省事!”王岩甩袖冷哼道。
“你!”王夫人指着王岩,气的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王岩!你要休我!你……这么多年的情份,我为你诞下两子一女,你竟然要休我……”顿住片刻,王夫人哭的更大声,闹的也更大声。
“我不活了,王岩,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活了……”
王岩在一旁无奈地接连叹息,有口难辩。
“夫人不想活,撞墙死了便是,吵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村妇来申冤呢。”王伶语气清冷地走进来,向王夫人送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王伶,你个小浪蹄子,谁准你出来的。就是因为你,我王家才成了全都城的笑话,都笑话我们家出了个不守妇道的女儿。”
王伶剜了她一眼,道:“好办,把所有传出消息的人杀了,我看谁还敢再议论。”
王夫人被王伶的眼神吓住,可很快,她就大骂王伶身为贵女滥用私刑,想给王家招祸。
“夫人,其实我有时候挺喜欢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夫人并没有说话,可眼里的好奇却掩盖不住。王伶笑了笑,蹲下身平视着王夫人,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够蠢,心眼儿坏,手段却不狠辣,而且心里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不用花心思去猜去怀疑。比起那些笑里藏刀的人,不知可爱多少倍。”
“你!你骂我!老爷,她大逆不道,她骂我!”王夫人委屈地看向王岩。
王岩却不理会她,反倒对王伶露出一副关心又有些尊敬的态度。
“伶儿,你愿意出来,真是太好了,为父这就给武侯写信。”
“不用了父亲,我已命人把信送过去了,外公不日便会来盛隆。”
王伶生母难产离世了,而武侯就这一个女儿,因念女心切,就跟王岩商议,把孙女接去侯府教养。所以王伶是长在武侯身边,并非是王岩教养,脾气秉性也跟武侯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