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蜻蜓偷偷溜进王家,躲过巡逻的家丁,轻车熟路地来到王伶住处。
她这里,即便是晚上,也围着很多家丁,轻易进不去。知道的是在保护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管犯人呢。
蜻蜓来来回回找了几圈,除了正门,只有屋顶能进去。可她能绕到屋子背面上房顶,掀开瓦片却需要时间。
“姐姐……”
凤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蜻蜓扭过头对她说:“不是让你去打探王夫人那边的情况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那老女人已经睡下了,还打呼噜,跟猪一样。”
“怎么这么早就睡啊?”
“兴许真是头猪吧。”
她还以为今天闹完以后,王夫人会跑去找王大人寻求安慰呢,竟然还睡得着。
“去,把那些人引来,我进去找王伶。”蜻蜓指着那五六个家丁对凤絮说。
凤絮看了一眼,捡起地上的石子,看似随意一抛,可手法却诡异的很,竟然精准地打在那几人的穴位上,六个人齐刷刷地晕倒了。
“这样行吗?”
蜻蜓看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再看看凤絮,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竟然还有这般粗暴的法子,她竟没想到。
“王伶,我来看你了。”蜻蜓直接将门推开,一眼就看到割了手腕晕倒在床边的王伶。鲜血顺着床沿流下,在地板上画出一副枝杈繁多的画。
“王伶!王伶!”她赶紧冲过去,顺手撕下她的衣服包在伤口处止血。
凤絮在屋子里翻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用的药,她赶紧跑去王家的药房里寻找止血止疼的伤药。
“王伶!王伶!能听到我说话吗?”蜻蜓拍打着她的脸颊问。
恍惚间,王伶听到蜻蜓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快进鬼门关,出现的幻觉,可随着意识慢慢清醒,蜻蜓的声音也愈渐清楚。
“蜻蜓?”
“是我是我,你且等一等,凤絮很快就会把药带回来了……”
“你怎么会来?”王伶问她。声音虚弱,要是再晚一些,估计人就救不回来了。
“姐姐!药来了!”这时候,凤絮抱着一堆瓶瓶罐罐从外面跑进来。
可看着这些,蜻蜓却犯难了,她不通药理,无法分辨哪些可以用哪些不能用。凤絮又只会用毒,让她分辨毒药还行,这些就……
“紫色瓶子的那个,内服,玉瓶里的可以外敷。”王伶看出了蜻蜓和凤絮的为难,同她们说道。
蜻蜓把两个瓶子拿在手里,盯着王伶,纠结了会儿,这才按照她说的给她用上。
“你担心我一心寻死,说谎骗你?”
“嗯。”蜻蜓如实回答。
“你来,说明还有没问清楚的事情,我对此案还有用,那我便还不能死。”
蜻蜓忽然对她心生怜悯,她知道为什么云奉要把她的名义写在第一个了。
“我来,是为看朋友,不为查案。”蜻蜓一边给她包扎,一边说。
“家里新招了个厨子,做的糕点入口即化,软糯清甜,我跟姐姐吃的时候想起了你,于是装了一盒拿来给你尝尝。”凤絮说着,拿了食盒出来放在王伶面前。
“你……”王伶看着蜻蜓,眼睛湿润了,她哽咽着说不出来话。
“初来乍到,在盛隆,我没什么朋友,白天见你气质不凡,想来应该不会嫌弃我这乡下来的人,就想跟你交个朋友。”蜻蜓拿出一块糕点放在她面前。
王伶看着蜻蜓,颤抖着手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眼泪忽而决堤,止不住地流。
正在两人想倾诉下心里话时,凤絮推了推蜻蜓,“外面的人怕是要醒了。”
“啊,这么快就醒了,要不你再去敲一下。”
“干脆杀了吧。”
“那咱们还是走吧。”
匆匆告别王伶,两人风尘仆仆地跑了。
晚上云奉睡不着说来蜻蜓的住处看看她,正好撞见了翻墙准备进来的二人。
“你们……这是……”云奉指着她们,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云奉,你困吗?”蜻蜓坐在墙头上问他。
“这个时辰,是有些困意。”
“快回去睡吧,明天大理寺见。”说完,蜻蜓跳下来,连洗漱都懒得洗,直接跑进去往**一躺,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