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需要你打扮成这样？”李明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她身后，“去见那个‘龙哥’？”

苏小小的肩膀僵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身，脸上是李明从未见过的冰冷。那张画着精致浓妆的脸，像一个完美的面具。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扯出一个笑，那笑意却没到眼睛里，“李明，你是我房东，不是我爹。我交不起房租，自己想办法挣钱，天经地义。”

她看着他，眼睛里那两口枯井，此刻又被一种燃烧的火焰填满了。

“你不是没钱吗？你帮不了我。”她一字一句，像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既然帮不了我，就别管我。”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那股浓烈的香水味，还留在空气里，呛得李明喘不过气。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解决不了她的十万块，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深渊？

去他妈的。

李明抓起外套和钥匙，冲了出去。

深夜的街道，行人稀少。苏小小那道黑色的身影在路灯下格外显眼。她走得很快，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像急促的警报。

李明远远地跟着，像一个幽灵。

他看着她熟练地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一个地名。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李明坐上另一辆车，声音沉得能滴出水。

出租车在城市的光影里穿梭，最后，停在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

帝豪酒店。

五个烫金大字，在夜色里闪着资本的光芒。那是李明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踏足的地方。

苏小小下了车。

她站在酒店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大楼。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和长发，让她看起来像一只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蝴蝶。

李明看见她站在那里，肩膀微微起伏，那是在做深呼吸。

一次。

两次。

然后，她挺直了背，脸上重新挂上那种营业式的、无懈可击的微笑，迈开腿，走进了那扇旋转玻璃门。

像走进一个巨兽张开的、流光溢彩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