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扇昂贵的防盗门关上了，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破旧的楼道，空气里还残留着林晚晴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水味，混合着苏小小带来的风尘仆仆的气息。

门内，是李明那间被苏小小搅得天翻地覆的狗窝。

李明站在门口，一手拎着那个比他脸还干净的保温桶，一手捏着那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他感觉自己像个在颁奖典礼上走错地方的群众演员，手里拿着不属于自己的奖杯和红包，尴尬得脚趾都快在拖鞋里抠出三室一厅了。

“大叔。”

苏小小的声音幽幽地从他背后传来。

李明回头，看见苏小小正抱着胳膊，靠在他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框上，歪着头，一脸“你最好给我个合理解释”的表情。

她刚才那股子宣告主权的嚣张气焰已经收敛了，取而代ad的是一种猎人般的审视。

“这个漂亮姐姐，就是给你送汤的邻居？”她问。

李明把保温桶和钱随手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他现在头疼得像是被一百只苏小小在脑子里开演唱会。

“是。”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哦——”苏小小拖长了音调，绕着李明走了一圈，像是在检查什么货物。“穿着真丝睡衣，喷着高级香水，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大叔，你这艳福不浅啊。”

李明懒得理她，转身想回屋里找水喝。

“站住！”苏小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她的力气不大，但指甲掐得人生疼。

“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

李明烦躁地甩开她的手：“说什么？人家好心送碗汤，我喝了，就这么简单。你能不能别跟个侦探似的？”

“简单？”苏小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指着鞋柜上的百元大钞，“简单能给你钱？这是什么？分手费？还是下一次的预付款？”

“这是饭钱！”李明吼了一句，宿醉加上一夜没睡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

“饭钱？”苏小小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厉害了，“一碗汤一百块？金子做的排骨还是钻石炖的玉米？大叔，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女人分明就是对你有意思！”

李明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他不想跟这个逻辑清奇的丫头片子解释林晚晴那套该死的、属于上流社会的自尊心和交易法则。他只想睡觉。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李明放弃了沟通，直接往沙发上一躺，拉过那个不属于他的抱枕盖在脸上，摆出一副“我已经死了，有事请烧纸”的姿态。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苏小小。

“李明！你给我起来！”

她冲过去，想把那个抱枕扯开。

李明死死按住。

“你别闹了，我头疼。”他的声音从抱枕

“你头疼？我心还疼呢！”苏小小扯不动抱枕，干脆一屁股坐在李明肚子上。

“咳！”

李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他妈……想谋杀啊！”他一把掀开抱枕，怒视着骑在自己身上的苏小小。

“说！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苏小小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质问他，“从实招来！什么时候开始的？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拉过小手？亲过小嘴？”

李明看着她那张写满“捉奸在床”的愤怒小脸，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一个被辞退的、欠着一屁股债的失业中年男人，居然有一天能成为两个女人战争的导火索。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他伸出手，捏住苏小小的脸颊，往两边一扯。

“唔唔唔……”苏小小的嘴被扯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李明一字一顿地说，“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跟她，就是邻居。她喝多了，我扶了她一把。她为了表示感谢，送了碗汤。就这么简单。懂？”

苏小小用力点头，眼睛里还闪烁着怀疑的光。

李明松开手。

苏小小揉着自己的脸，嘴里嘟囔着：“扶一下就送一百块的汤？这感谢也太隆重了。我以前在直播间给人喊一声老公，榜一大哥也才刷个小跑车。”

李明闭上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累了，要睡觉。你刚回来，也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我不！”苏小小从他身上下来，但没走远，就坐在旁边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像一只守着自己地盘不肯离开的小兽。

“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免得你半夜又跑去跟狐狸精约会。”

李明：“……”

他真的，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这一夜，就在这种诡异的对峙中度过。

李明躺在沙发上，假装睡着了，实际上头痛欲裂，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