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还在继续。

“黑铁之心！牛逼！”

“黑铁之心！牛逼！”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穿透了后台，像是要掀翻整个场馆的屋顶。

萧燃站在舞台的侧幕，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害怕。

是脱力。

也是极致的亢奋。

她看着台下那片挥舞着手臂的海洋，看着那些为她嘶吼的人群，眼眶滚烫。

赢了。

他们赢了。

用一种最惨烈，也最辉煌的方式。

“姐！”

萧焰扔下贝斯，第一个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我们赢了！”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林薇和沈语馨也围了上来，四个筋疲力尽的人，在后台昏暗的灯光下，紧紧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李明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点上了一根。

烟雾缭绕中，他看了一眼通往后台出口的唯一通道。

那里，很安静。

安静得，有些反常。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李明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嗯！”

萧焰擦了把脸，扶着几乎站不稳的萧燃，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灿烂笑容。

“回家！喝酒！庆祝！”

他们穿过设备区，走向那条狭长的，通往停车场的走廊。

胜利的喜悦，冲淡了所有的疲惫。

然而。

当他们走到走廊拐角时，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走廊的尽头，出口处。

站着十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豹哥。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得意和伪装，只剩下扭曲的，野兽般的狰狞。

他身后那十几个壮汉，手里，都拎着明晃晃的钢管和棒球棍。

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他们像一堵墙，彻底堵死了唯一的去路。

空气，瞬间凝固。

刚刚还炙热的血液，一点点变凉。

“豹……豹哥……”林薇的声音在发抖。

豹哥没有看她。

他的眼睛，像毒蛇一样，死死地，死死地，钉在萧燃和李明的身上。

“唱得很好。”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现场，很炸。”

“全国观众，都看见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的壮汉们，也跟着逼近了一步。

压迫感，如同实质。

“可惜啊……”豹哥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舞台上的灯，能照亮你们的脸。”

“后台的灯，可照不清。”

“就算今晚，你们几个，不小心摔断了手，摔断了腿，甚至……”

他的目光，落在了萧燃那只握着话筒，此刻正在微微颤抖的手上。

“摔坏了吃饭的家伙，也只能怪自己，路太滑，不小心了。”

赤裸裸的威胁。

不加掩饰的，最后的疯狂。

“你他妈想干什么！”

萧焰把萧燃护在身后，瞬间炸毛，像一头被激怒的幼狮。

“我警告你！现在是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

豹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

“在这里，老子，就是法！”

他笑声一收，脸色瞬间变得狠厉。

“给我上！”

“先把那个男的腿打断！再把那个女的……手给我废了！”

十几个壮汉，握紧了手里的棍棒，狞笑着，一步步逼了过来。

完了。

林薇和沈语馨的脸，瞬间煞白。

萧焰咬着牙，抄起旁边一个废弃的铁皮垃圾桶，摆出了搏命的架势。

萧燃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她刚刚才从地狱爬出来，看到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