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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要坠入更深的黑暗。

就在这时。

李明动了。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轻轻碾碎。

他没有去看那些逼近的壮汉。

而是抬头，看着面目狰狞的豹哥，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豹哥，你知道掀桌子的人，最怕什么吗？”

豹哥愣了一下。

“怕的是，别人根本就不跟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玩。”

李明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让人心慌。

话音落下的瞬间。

“呜——呜——呜——”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夜空！

不止一辆！

是成片的警笛声！

几乎是瞬间，就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整个后台区域！

红蓝相间的警灯，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门，疯狂闪烁，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忽明忽暗。

豹哥脸上的狞笑，僵住了。

他身后那些准备动手的壮汉，也全都停下了脚步，一脸的惊愕和茫然。

“吱——”

刺耳的刹车声。

几辆印着“警察”字样的车，和两辆印着“税务稽查”的车，直接堵死了后台出口。

车门推开。

数十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和几位神情严肃的稽查人员，涌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名穿着警官制服，英姿飒爽的女人。

她径直走到豹哥面前，面无表情地，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和一张盖着红章的文件。

“林晚晴，市局经侦支队。”

“王建豹，你涉嫌巨额偷税漏税、财务造假、以及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现在，你被依法逮捕了。”

王建豹。

豹哥的本名。

豹哥看着那张逮捕令，整个人，都傻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偷税漏税？

涉黑？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快！

他猛地转头，看向李明。

李明也正看着他，脸上，是那种看死人一样的平静。

“你……是你干的？”豹哥的声音，干涩无比。

“我只是个守法的公民。”

李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纸。

是报案回执。

“在你找人威胁萧燃家人的时候，我就把你公司的所有黑账，送到了经侦和税务。”

“在你买通媒体，全网黑她的时候，警方已经对你的资金流向，立案侦查。”

“在你今晚，沾沾自喜地以为可以毁掉一个歌手的时候，收网行动，已经开始了。”

李明一步一步，走到豹哥的面前。

他凑到豹哥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以为这是后台斗殴，你人多，你拿着棍子，你就赢了。”

“但我不玩这个。”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我掀的，是你的整个人生。”

豹哥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跟李明在同一个层面上战斗。

他用的是江湖规矩，是暴力，是阴谋。

而对方，用的却是法律，是国家机器，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降维打击。

这是彻彻底底的，降维打击。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带走！”

林晚晴一声令下。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豹哥的双手。

他和他那群拿着棍棒，准备行凶的兄弟，一个都没跑掉，全被警察按倒在地。

一场即将爆发的暴力冲突，以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瞬间终结。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萧燃团队几人，粗重的呼吸声。

萧焰手里的垃圾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着李明，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