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发表于1951年8月号的《科幻与奇幻杂志》(The Magaze of Sce Fi and Fantasy)

收录于《远征地球》

在德国V-2火箭项目的启发(如果这个词不太做作的话)下,人们想出了“优势”这个词。人们事后聪明地知道,第三帝国企图研发洲际弹道导弹,不过这已经太晚,它无法扭转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局,而只是耗尽了自己的资源,便宜了同盟国。

《优势》被公之于众后,很快就被编入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工程学课程大纲,以便警告学生,“好”的敌人往往是“更好”,而这两者的公敌是“最好”,因为一切都太迟了。

我必须坦言,这篇讽刺短文当中的两个角色原型是沃纳·冯·布劳恩博士[1]和瓦尔特·罗伯特·多恩伯格将军[2],这两个人后来成了好朋友。我得澄清一个事实,沃纳其实跟人们普遍想象中的奇爱博士形象并不一样,他的幽默感非常强,很多为他工作的人,不仅是德国人,也包括美国人,都很喜欢他。

我做如下声明完全出于自愿,希望大家都能明白,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博同情,也不是为了请求法庭酌情对我减刑。允许我阅读的报纸、监狱广播中诸多谎话连篇的报道,我写这份声明就是为了驳斥它们。这些报道对于我们战败的真正原因所做的描述完全错误,战争结束后,作为我方军队的统帅,我认为自己有义务向此类诽谤表示抗议。

我也希望这份声明能够解释我两次向法庭提出一项申请的原因,我现在请求法庭的帮助,而且我认为,法庭没有理由拒绝我的请求。

我们失败的终极原因非常简单:和现有所有描述完全不同,战争失败和我方士兵缺乏勇气毫无关系,也并非舰队的错误导致。打败我们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敌人的低劣科学。我再重复一遍,我们是被敌人的低劣科学打败的。

战争开始时,我们毫不怀疑胜利属于我们。我方盟军的舰队加起来,无论数量或装备,都远胜对手,在军事科学的各个领域,我们都遥遥领先。我们确信自己可以保持这种领先地位。哎,但事实证明,我们太过天真了。

战争刚开始时,我们的主要武器是远程自导鱼雷、可控球状闪电和各式克莱登射线。每个舰队单位都配备了这些武器,尽管对手拥有类似武器,但总体而言,他们的设备威力小得多。更何况我们背后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军事研究组织,在这样的优势下,我们根本不可能输。

直到五日战役发生前,战争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毫无疑问,我们赢了这场战役,不过这场战役证明对手比我们预想中更强大。我们认识到要赢得胜利可能比预计中更加艰难,耗时更久。所以高级指挥官召开会议,探讨未来的战略。

在其中一场战争会议上,诺顿第一次出现,他是一名教授,也是一位将军,他接替我们最伟大的科学家——刚刚过世的马尔瓦尔,刚刚上任研究室主任。就我方武器的效率和攻击力而言,马尔瓦尔的领导比其他任何因素的贡献都更重要。他的逝世是非常沉重的打击,但是也没有人质疑这位继任者的才华。尽管我们很多人就“指派一名理论科学家就任如此重要的职位是否明智”进行了一番争论,但质疑被驳回了。

我很清楚地记得诺顿在那次会议上给我留下的印象。军事顾问们有些担忧,和往常一样,他们向科学家寻求帮助。他们提出,是否可以将现有武器进行改进,这样我们就能够进一步扩大现在的优势?

诺顿给出的答复非常出乎意料。马尔瓦尔也经常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他总是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

“实话实说,先生们,”诺顿说,“我对此表示怀疑。我们现有的武器已经基本上没有改进空间了。我并不想批评我的上一任,或者研究室过去几代人完成的杰出工作。但是你们有没有意识到,我们的装备在过去一个世纪当中几乎没有根本性的变化。恐怕这是尊重传承的结果,但传统已经变得保守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研究室一直致力于完善旧武器,而非研发新武器。所幸我们的对手也不算聪明,但是我们不能假设他们永远都会这样。”

诺顿的话让大家感到不太舒服,这无疑正是他的本意。他很快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我们需要的是新型武器,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武器。我们能够制造出这样的武器,当然它需要时间。不过我继任之后,已经让一些年轻人顶替了一些上了年纪的科学家,将研究方向引导到一些尚未探索却很有前途的领域。事实上我相信战争的变革很快就会来到。”

我们都持怀疑态度。诺顿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浮夸的腔调,所以我们对他的话并不信服。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他从没承诺过任何尚未在实验室做到尽善尽美的东西。在实验室,这几个字才是最重要的。

不到一个月,诺顿就证明了自己所说的话,他展示了湮灭球,它能让半径几百米范围内的所有物质都彻底分解。我们完全陶醉在新型武器的强大威力之中,却忽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