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这就是你的勾当呀,我心想,至少还挺诚实的。我很早以前就放弃与政治狂热者或地平说支持者争论,不过,若哈特福德所说不假,我倒想设法多套点话。

“先别那么兴奋,”我说,“你忽略了几点。”

“例如?”

“这会是双刃剑,大家都知道空军、太空总署、贝尔实验室、国际电话电报公司、休斯飞机公司和十几个其他单位都在忙同一件事。苏联对美国干了什么,美国肯定会以牙还牙。”

哈特福德假意微笑。

“噢,克拉克!”(真庆幸他没有亲昵地直接叫我名字。)“我有点失望呀!你总知道美国火箭的承载容量可落后苏联好几年!难道你以为苏联造出T3就打算休息了吗?”

这时,我才开始认真地正视哈特福德所说的话。他说的完全正确,T3的乘载容量至少是任何美国导弹的五倍,能将物品发射至两万两千英里的关键高度——唯一能让卫星固定于地球特定地点上方的高度。等美国能达到同样表现,天知道俄国人又进展多少。是啊,只有天知道……

“好吧,”我认输,“但是,美国五千万个家庭会单单因为收得到信号就转台收看莫斯科制作的节目吗?我很敬佩俄国人,可他们的娱乐节目比政治更糟。波修瓦剧院的芭蕾表演之类的吗?在我看来,很快就腻了。”

我再次收到古怪又毫无笑意的微笑。哈特福德一直等着使出撒手锏,现在正打算把我击倒。

“是你自己提起俄国人的,”他说,“当然,他们确实涉入其中……但只是承包商。我服务的独立单位只是向俄国人购买服务。”

“哇,”我嘲讽地说,“好厉害的单位呀。”

“确实,规模可是最大的呢。虽然美国试图假装他们不存在。”

“噢,”我脱口而出,“原来你的赞助人是他们呀。”

我曾听过些传闻,说苏联准备为中国人发射卫星;想来这些传闻不甚精确,至于具体差距多大,我仍不能确定。

“你说得对极了,”哈特福德继续说,显然非常享受此刻,“关于俄国娱乐的事。就算一开始看来新奇,尼尔森收视率[10]也会很快跌至谷底。若播我制作的节目,可就不同啦。我的工作便是搜集厉害的题材,播出时肯定会让其他电视台关门。你以为我做不到吗?把酒喝完,上楼来我房间吧。我这儿有一部品位高雅的电影,在讲宗教艺术,想让你瞧瞧。”

虽然我怀疑了几分钟,哈特福德确实没疯。不过,我可能会把屏幕上闪过的片名《十三世纪密宗雕像的面貌》换掉,改成比较容易吸引观众转台来看的名称。

“别被吓到,”伴着投影机的嗡嗡声,哈特福德咯咯笑道,“这片名在海关调查员问东问西时省了我不少事。当然,电影名副其实,不过等时机成熟,我们会换上更能吸引观众的片名。”

起初是几个建筑场景的长镜头,看似无害,但几百英尺影片播完,我便明白了哈特福德的意思。

各位可能晓得,印度有些庙宇有着制作精巧的雕刻。看到这些雕刻时,我们西方人绝对不会联想到宗教。若说风格“直白”,简直委婉得可笑;作品非常具象,甚至不留任何遐想空间。然而,这些雕像确实是艺术作品,哈特福德的电影亦是。

若各位好奇,这部电影的场景是科奈克的太阳神庙。我曾经查阅过相关资料,此庙位于印度奥里萨邦海岸地区,普里县东北方约二十五英里处。参考书目对此庙的描述都拐弯抹角;有些为了“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不可能提供图像说明而道歉。不过,珀西·布朗的著作《印度建筑》曾毫不留情地批评过。那些雕刻作品,该书以不认同的语气写道,情色得无耻,没有任何其他已知建筑可与之比拟。读来武断,但看完电影后,我相信其文不假。

运镜与剪接技巧高明,镜头流畅平顺,使古老石雕栩栩如生。片中几段以缩时摄影捕捉太阳逐渐攀升,洒下的阳光追逐着石雕狂喜交缠的暗影,令人为之屏息;特写场景突如其来,观者霎时还反应不过来;以柔焦镜头观察大师的石雕作品,呈现各种幻想与逾矩之爱;镜头不懈地拉近或平移,观者仍不解其意义时,又瞬间定格于历久不衰的欲望,盈满于永恒。配乐以打击乐为主,某种我不认得的弦乐器奏出单薄的高音,节奏与剪接搭得天衣无缝。有时放得极慢,疲惫宛若德彪西的《牧神午后前奏曲》开头;接着鼓声又逐渐铺陈,直到听来狂乱甚至令人难以忍受的**。跨越数个世纪,结合了远古雕刻艺术与现代摄影技巧,谱出狂喜之诗,此片简直是记录于赛璐珞胶卷的性**,我敢打赌没有人看过仍可无动于衷。

白光渐渐填满屏幕,****的音乐逐渐耗尽、淡出,之后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天啊!”我稍微恢复冷静后说,“你要在电视上播这个?”

哈特福德笑了。

“相信我,”他答道,“这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因为我能安全地随身带着。我们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