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楠这一通发泄,让我彻底沉默了。
萧楠说的确实也是现实情况,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越是有钱的人就越玩得起,而被玩的永远都是底层人。
不管历史发展到了哪一步,被压榨的永远是底层,被搜刮的永远是民脂民膏。
为什么他们不去搜刮有钱人?为什么偏偏要为难穷人?为什么偏偏是穷人最喜欢为难穷人?
这世上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公,让我根本寻不到答案。
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前行,但我们两个却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好像我们都被自己提出的问题给困住了。
车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无数根细针扎进闷热的空气里。
萧楠把空调旋钮往大调了两格,冷风裹着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前两年我处理过一个案子,”
她忽然开口,声音被空调风吹得有些散。
“城郊有个砖瓦厂,老板欠了工人三年工资,最后卷款跑路。
“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另一个城市买海景房,手里还攥着工人的血酬钱。”
我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座椅缝隙里的线头。
“最后判了缓刑,”
萧楠的方向盘打了个轻弯,绕过路边卖西瓜的三轮车。
“因为他说自己有严重的糖尿病,看守所不收。
“那些工人堵在局门口哭,说孩子等着学费交不上,老人躺在医院停药,可我们能怎么办?法律条文就那么写着。”
说到这里,萧楠顿了顿,眼神变得异常深邃,像是在回忆什么。
“所以有时候我也想,”她踩下油门,超车时带起一阵热风,“是不是像丁海峰那样,把良心揣进裤兜,反而活得更痛快。”
“可那样晚上能睡着吗?”我反问,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要稳。
萧楠笑了,是那种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带着点自嘲的笑:“去年冬天扫黄,抓到个在KTV陪酒的姑娘,才刚成年。
“她说老家弟弟要换肾,她不做这个,全家都得去死。
“你说,她晚上能睡着吗?可她第二天还得化上浓妆去上班。”
车子拐进一条种满悬铃木的老路,树影在挡风玻璃上流动,像翻不完的旧书。
“你知道肖秦为什么选丁海峰当他女婿吗?”萧楠忽然转了话题,“他跟你一样,也是从山里出来的。最早在肖秦的会所当保安,因为有一次替肖秦的女儿挡刀,才一步步爬上来。”
我愣住了,问她:“丁海峰还替肖楠挡过刀?”
“嗯,”萧楠点头,“不然当初肖楠为什么嫁给他?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任何一方不愿意都不可能完成。”
听到她这么说,我沉默了。
萧楠继续说:“肖秦当年是鸢城娱乐业的半壁江山,手里握着不少人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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