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有些沮丧。
“不过不用担心,我明日也不在后方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我与你一起去江上瞧瞧沈临风的战船和打法,若是可能你尽量掳一只船来,我来瞧瞧里头的构造。”
沈昭有些迟疑:“就算你看了,现在再造战船也来不及的吧,况且军饷也不够,哪里来的余钱去造船?”
“我真的很好奇你以前的将军是怎么当的,鼠目寸光!”秦朗毫不客气地骂道:“咱们先瞧着他的构造,我好知道他们有什么弱点,用你的小战船拖延时间,消耗他们是没有问题的,若是幸运,能累垮他们那是最好;若是不行,等到慕容舒他们带着钱粮过来增援再说。我瞧你现在已经是急昏了头,有些东西已经没法用理智去思考了。”
“秦兄骂得有理,”沈昭脸红道:“明日我便与你一起去江上,这次再花一万士兵也要抢只船过来好好瞧瞧,看看到底有什么好技术!”
沈昭果然说到做到。
第二日的江面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沈昭没有延迟攻打,带了三千精兵和十艘战船亲自前往。从黎明酣战到傍晚,秦朗都要认为这次一定拿不到船的时候,沈昭带着五百多的残兵和一只战船回来了。
不出秦朗所料,沈临风的战船只学了一个皮毛。内部的掌舵以及风帆的控制远远不及海聚的战船。秦朗在海聚的时候是掌船的一把好手,研究了三日之后便有了对策。这时候,慕容晓尔也带着钱粮赶了过来,一时间,军心大振。
沈昭的消耗战术和秦朗的闪电战术结合起来,再加上慕容晓尔带来的火器,沈昭只花了两个星期便成功渡江,当然,也损失了过半的人马。沈临风没想到淮江天险居然这么快就被沈昭拿了下来,一时间没了主意。
“皇上!赶紧收拾东西去黑岩吧,叛军已经快攻入皇城了!”百官齐声劝着沈临风。一向惜命的沈临风不知这一次为何居然如此犹豫。
“再等等吧。”沈临风不知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了。可他等得,那些爱命爱银子官员等不得,一个个拖家带口地开始往外头走。后宫里头也乱了套,楚清明想得最多,也最细:沈昭这次这么快这么果决,无非是因为宫里头的一个人—楚千夏。想保命,想有一个筹码,只有把她带走。
楚清明的毒辣这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夜便派了亲信带走了楚千夏,后宫里头的金银细软也被拿得一干二净。
“皇上!叛军已经堵住了皇城的所有出口!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沈临风的犹豫终于遭到报应,齐公公跪着拼命磕头求道:“皇上,您快走吧!奴才、奴才愿意替您做替死鬼!”
沈临风惨然一笑,摇摇头:“公公,朕总算瞧明白了,这宫里头真心对我的也就这有你了。你看后宫里头的这些妃子,遇到难一个个都跑得远远的,那明妃当初说得多好听啊,什么一生一世,如今你看,连着她妹妹一起给带走了,连个细软都不留给朕。朕就和那过街老鼠一样,唉……罢了罢了,想那沈昭也不会宰了朕,由他拿了去吧。”
当夜,沈昭便带着大军攻入了皇城,在大殿内找到了坐在御座上一动不动的沈临风。
“沈临风!你作恶多端!不配做金元的皇帝!我问你,楚千夏呢?!”沈昭一看到这位皇兄便激动得抽出刀,指着他吼道。
“我还道是你干的呢,”沈临风冷冷一笑:“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前几日,楚千夏已经被她姐姐给带走了。你想做皇帝很久了吧,如今终于动手了!”
沈昭一听楚千夏不在宫里,顿时急了,顾不上理会嗷嗷叫的沈临风,和秦朗一同策马疾驰到外头开始找人。
又是一周过去了。已经有了初春的端倪。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找法很快被秦朗放弃,他继续自己独特的酒楼找人方式。
一间高档酒楼里,衣着干净的小二端着满满一托盘的菜,又来回跑了三四次,才把天字一号房的菜给送齐,随后他非常知进退的帮客人带好门,等在门外听后吩咐。
“楚清明以前对千夏做过的事让她死一千次都不足惜,这次如果不给她一个教训,只怕以后她会更加嚣张!”沈昭愤恨的咬着唇,眼里全都是怒火,手里捏着的酒杯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他一扬手,瓷器碎片便被他扔了出去,尖利的碎片都深入了墙内,看起来十分可怖。
“教训自然是该给的,但到底要怎么做,咱们得商量一下。”秦朗的面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对于楚清明这种无耻的女人,他更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考虑到楚清明敏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