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按规定时间卖菜，就别让我们再在城中看见你了，不然……”那人将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坐在地下的人抖如筛糠，手脚并用爬起来，忙不迭拿起扁担跑了。

“怎么欺负人啊……”

楚钰当即就要冲上去，被姜会凌拉住，“贸然冲上去，反而不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不如跟着那个小贩看看。”

一路远远跟着他，小贩在茶水摊子歇脚，二人坐到了他旁边，小贩愣了一下，“二位……”

楚钰出示了自己的令牌，道，“我们想问问刚才的事，他们为什么要赶你出来？”

想起刚才的事，小贩又气愤又憋屈，“我不肯与他们合作，他们就不让我在城中卖菜，追得我在城中乱窜，东走一会儿西走一会儿，哪有人会来买我的菜！”

“合作？”

小贩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他们都是郝老爷的手下，他将附近农户的菜都低价收去再高价卖掉，不肯合作的，就像我一样被他们撵出来……”

“放肆，榷市是犯法的，他竟然做这样的事！”楚钰有些生气。

“没用的，二位大人，”小贩摇摇头，“他上面有大官护着，二位还是不要插手了，况且就几颗白菜，又算得了什么事……”

“那可是香香的白菜！”楚钰激动地站了起来，“多大的官也不能阻止我买白菜！你等着吧，这事儿我管定了。”

姜会凌道，“是，有关民众生计的事，任谁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二人回城去，正好碰上了一路寻过来的齐也行。

“你怎么来了？”

“我发现你不在，就问了他们，才知道你出城来了，”齐也行有些无奈道，“不是说好了不乱跑么。”

“不是乱跑，碰见了位朋友。”

“楚钰。”楚钰瞧着二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猜测道，“这是你夫婿？”

姜会凌咳了一声，“这是齐也行，齐将军，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

“啊……哈哈哈……”楚钰摸了摸脑袋。

姜会凌道：“我会派人去查查的。”

“好，多谢小姜大人了，那我先走了。”

回去路上，姜会凌把她的事讲给齐也行听，又道：“以她的才能，放在衙门是可惜了，只是瞧她好像也挺开心的。”

“她不肯升迁，或许是因为喜欢现在的职务，乐在其中呢。”

“是呀，就像我们阁中的萧副使一样，忙碌但是满足。”

“萧副使是与你一同出来的那个吗？”

“嗯，他叫萧锦颂，今天出来的时候，与我并肩那个穿青色衣服的，叫叶栖竹，萧副使喜欢小竹，雪天的时候出门光顾看人家没看路，把腿摔断了。”

“啊，你们门口那么滑吗？那你可要小心些。”

齐也行关注点清奇，姜会凌笑道，“那些冰早就铲走了，放心吧，我不会摔的。”

二人到酒楼吃了饭，索性走着回去。

“你喜欢现在的职务吗？”齐也行问。

喜欢？谈不上喜欢吧。

姜会凌心道，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去做些简单的物件、写一些字，画一些画拿出去卖，糊口就行了。

她几乎是被推到这条路上来的，但她也在这条路上摸索着找到了一些意义。

“就这样吧，我知足了。”姜会凌深吸口气，“能够活着已经很珍贵了。”

“是啊。”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齐也行道，“父亲的意思，不愿让我在西北久留，等商路之事定，或许我会回兴邺来参加武举吧。”

“武举？”

“嗯，我也想体会一番，你科考时的心情。”

“啊……”姜会凌回忆起来，“其实蛮紧张的，我还记得进去之前，在马车上，手都在抖，只是进入了以后，心就沉下来了，考完就觉得，我连这样难的问题都能回答出来，以后又有什么难事办不到呢，想一想，便豁然开朗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太阳？”

姜会凌停下脚步，偏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想起你的时候，就会很有力量。”齐也行笑起来，“我在西北的时候也老是想到你。”

“你都想我什么啊？”

“很多啊，”齐也行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