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沉吟道：“我记得当年东西带回来以后不是搁在库房里了吗，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东西若在，我又怎么会只拿着这个来。”

景宁将那东西扔在了桌子上，现在已经能确定就是自己人干的了。一旁的景砚也听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是鸿汝的杀手？那是有人要害姜会凌？

“看好他，审不出什么不要紧，要是让他死在大牢里，我可就要怀疑你了，正使大人。”

“人死在哪里也不会死在我这的，皇姐还是不要多虑了。”

另一边，姜会凌已经派了长信阁的人去查，又递了消息给季荷，说什么也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自从回到兴邺后，齐也行怎么也要每天接送她，再去忙自己的事情，尽管她身边有鳞卫的人看着，但他的手下也将她的凌舒阁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夜里，两拨人就轮流守着，从前在院子里乱跑的狸奴都不敢靠近了。

青溪也格外谨慎姜会凌的饮食。姜会凌觉得他们太紧张了，告诉他们不必如此，让齐也行将守卫撤掉些。

可护卫们听了，都委屈了起来，问她是不是嫌弃他们武功不好，又说一定比鳞卫好，鳞卫当然不服气了，两伙人说着说着就抄家伙要比试一番，姜会凌好说歹说才劝住。

牢里那个怎么也不肯开口，一问三不知，插科打诨，装疯卖傻，景宁气得要动私刑，景砚也没了耐心，干脆将他丢进去，也懒得再审他了。

几日后夜里，季荷把姜会凌约了来，红绡阁灯火昏黄，她笑了笑，道：“这个人，姜大人应该怎么猜都没有猜到。”

“是谁？”

“宁州王氏。”

姜会凌关于宁州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了，也不记得自己跟这个王氏有什么交集，“王氏，也是几个大族其中之一吧……可为何要对我下手？”

“当年你与长宁公主整顿宁州，将那康都尉从位置上拉了下来，也知道他背后靠着朗国公，朗国公的外祖就姓王啊。”

“都过去这么久了，才想起我来？”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喽。”季荷将桌上的信推给她，“山匪招安之事，不都是长信阁的官员在做么，宁州山头也不少，有一个寨子打劫了王氏的货物，王氏请求州官去将他那寨子铲平了，州官也没动作，过了几日才知道，是被你给招安了，他们当然气了。”

姜会凌难得沉默了一阵，“顺着这条线，查到了我身上，而后知道我在西北的事，所以以此来威胁我？”

“那自然没那么简单，”季荷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他是想给你个教训，有人奔着要你命去的，也算是撞到一起了。”

“所以，买凶的人是王氏，偷走令牌的人，另有其人了？”

季荷点点头，“那东西保管得那么严格，能拿到的人寥寥无几，姜大人也应该猜到是谁了？”

姜会凌思忖了片刻，“是皇后，还是太后？”

“我以为你会直接猜是皇后呢。”季荷摊摊手，“没错，就是太后娘娘。”

从前太后娘娘轻而易举就将陛下与姜大人挑拨开了，如今知道景宁和她没法被分开，便想着，要取她性命了吗。

姜会凌明白，太后要保证未来的陛下无论如何都会绝对听她的话，不能受他人的扰动。

姜会凌将在外打探消息的鳞卫都叫了回来，这事只能当不知道，将这篇轻轻揭过去。一来景宁还需要太后娘娘的支持，二来，她也怕再查下去，西北的事情会被抖出来。

现在也基本可以断定，一直在查她们在西北干什么的人，也是太后了。

姜会凌如实告诉了景宁，景宁欲言又止，“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没什么朋友。”

姜会凌撑着脑袋，惆怅道：“就算是不要我的命，我也不会跟她老人家对着干啊，何必呢，还费那么一番周折。”

“也真没往她那里想啊，况且我刚回来的时候，不是什么都同她说了么，她怀疑个什么劲呢……”

“太后娘娘身边的宫人，可知道底细？”

“自我幼时，她身边就是那几个老人了，难倒还能有人同她讲了什么不成？”景宁叫来了商泠，“派人去查查吧。”

正巧方樘叫她们过去，景宁把事情讲给了他，方樘道：“太后娘娘对姜大人，很是戒备，她让我，离间你们。”

方樘怎么可能得罪自己小岳母，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