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悔恨涌上心头，几近将她淹没。

而极致的恐惧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她内心深处涌了上来。

那不是勇敢。

那是一个意识到自己毁掉了一切的罪人，最后的一点担当。

她看着父亲和两位爷爷匍匐在地的背影，泪水决堤而下。

她颤抖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挺直了那被恐惧压弯的脊梁。

宁荣荣抬头看向那个坐在摇椅上，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身影。

“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咽了口唾沫，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却在这一刻，奇异地坚定了起来。

仿佛在一瞬间，那个娇蛮任性的小公主，死了。

“是……是我宁荣荣对你出言不逊，任何惩罚，我都认！”

“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说完。

这个小丫头，学着父亲的样子，重重地，将自己的额头往坚硬的地板上砸去。

“咚！”

“哪怕……是要我去死！”

听到女儿那带着决绝的话，跪在地上的宁风致，身体几不可察地剧烈一颤。

一股混杂着骄傲和心碎的酸楚，猛地冲上他的喉咙。

他的小公主，终于长大了。

却是在她即将永远离开自己的这一天。

眼眶瞬间滚烫，可他死死咬着牙，不敢让一滴眼泪落下。

在这里，他没有哭的资格。

看着地上跪成一片，抖如筛糠的几人，林枫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狗系统，看见没。”

“七宝琉璃宗五千多口人，现在就等你一句话了。这下，气出够了？”

系统那欠揍的电子音懒洋洋地响起。

【哼，本系统的气量，岂是这等小事能影响的？】

【不过嘛……】

【看在这小丫头磕头磕得还算响的份上，本系统就不跟她计较了。】

林枫撇了撇嘴。

就你这乐子人，还气量？

你要是真有气量就不会让我给你出气了！

大厅里死一般安静。

宁风致，以及剑骨斗罗，甚至是武魂殿一众封号斗罗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能感受到，那位前辈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轻描淡写，却重如山岳。

因为他们知道，整个七宝琉璃宗的命运，都在那张摇椅上的人一念之间。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声轻笑，突兀地响起。

很轻，很随意，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笑声，比任何暴怒的喝骂，都让宁风致感到刺骨的寒冷。

完了，彻底完了……

然而，那个慵懒的声音，却并没有宣判他们的死刑，反倒是带着几分玩味。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