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帆的钢铁怪物?”
苏丹巴布拉和范迪门同时愣住了,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海上传说的幽灵船,或是某种未知的巨型海兽。
“胡说八道!”范迪门厉声呵斥那个吓破了胆的瞭望手,“把他拖下去!”
然而,不需要瞭望手再说什么了。
一股低沉的、如同巨兽心跳般的轰鸣声,开始从海平线的方向传来,穿透了海风的呼啸,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那个“怪物”露出了它的真容。
一艘通体由钢铁铸造的巨舰,破开海浪,以一种蛮不讲理的速度,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它没有一片风帆,只在船体中央,矗立着一根喷吐着滚滚黑烟的巨大烟囱。
阳光照在它灰黑色的装甲上,反射出冰冷而残酷的光泽。船头那两座缓缓转动的巨大炮塔,像两只窥探猎物的魔鬼之眼,无声地宣告着毁灭。
“镇远号”来了。
港口内外,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无论是苏丹的士兵,还是范迪门手下那些经验丰富的水手,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立在原地。他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木头和帆布,怎么可能与这种东西抗衡?
“那……那是什么……”苏丹巴布拉的声音在颤抖,他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范迪门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他终于明白,费尔南多那异乎常寻的镇定,来自何处。
这不是谈判,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为他,也为苏丹准备的,精心布置的陷阱!
“镇远号”并没有直接冲进港口,而是在岸防炮台最大射程之外,从容地停了下来,如同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冷漠地审视着自己的领地。
朱棣站在舰桥上,用千里镜看着港口内的混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邓舰长,看来我们的潜在客户和竞争对手都到齐了。开始我们的‘产品路演’吧。总得让市场明白,新产品为何能颠覆旧格局。”
“是,总办。”邓世昌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他拿起通话器,下达了一连串冷静的指令。
“前主炮装填高爆弹。第一项路演内容:‘资产清算’能力展示。目标,港口外东南方三海里,黑鲨礁。一轮齐射,展示效率。”
“遵命!”
巨大的炮塔缓缓转动,锁定了那块矗立在海中、数百年无人能撼动的巨大礁石。
在无数双惊恐的眼睛注视下,两道夺目的火光从炮口喷涌而出,伴随着一声撕裂天空的巨响!
两颗炮弹,在空中划出两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砸在了黑鲨礁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块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大礁石,在被击中的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碎,瞬间化作漫天粉尘!
海面上,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漩涡。
路演商品一:绝对的力量。
港口内,鸦雀无声。
范迪门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软。他手下那些自诩精锐的战舰,在这样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就像纸糊的玩具。
“开……开火!”他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歇斯底里地对旗舰舰长吼道,“给我把它打沉!打沉!”
荷兰舰队的旗舰“阿姆斯特丹号”,壮着胆子,调转船身,对着“镇远号”打出了一轮侧舷齐射。
十几颗黑色的铁球呼啸着飞向“镇远号”。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荷兰人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叮叮当当……
那些足以撕开任何木质船壳的炮弹,打在“镇远号”的装甲上,就像是扔了几颗石子,除了迸发出一连串火星,连一道像样的凹痕都没留下。
路演商品二:绝对的防御。
“无聊的市场干扰。”邓世昌甚至懒得用主炮还击,他拿起通话器,“左舷75毫米副炮,进行‘精准移除’作业。目标敌方旗舰主桅杆,打断它,别影响船体残值。”
“砰砰砰!”
一连串急促的炮声响起。
炮弹如同一群精准的黄蜂,瞬间就将“阿姆斯特丹号”那根引以为傲的主桅杆,打成了漫天飞舞的木屑!
巨大的帆布轰然倒下,盖住了甲板,也盖住了荷兰人最后的尊严。
路演商品三:绝对的精准。
“现在,”朱棣放下了千里镜,对身旁的传令兵道,“派个业务员过去,把我们的‘服务价目表’,送给苏丹陛下和范迪门总督。告诉他们,路演结束,现在是商务洽谈时间。”
很快,一艘小艇载着一名大明军官,不紧不慢地驶入了死寂的港口。
那名军官,当着面如土色的苏丹和失魂落魄的范迪门,展开了一卷羊皮纸,用一种冰冷而公式化的语调宣读:
“奉大明皇家全球贸易公司印度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