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拱这个样子,苏泽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历史上,心学在发展到了极盛后,也和任何学说一样,在明末社会现实面前瞬间垮塌。
你心学再好,怎么国家还成了这个样子?
明末的时候,思想界出现了一批反对心学的学生,以王夫之、顾炎武为首的晚明士大夫,提出了“实学”来对抗心学。
而“经世致用”,就是顾炎武提出的实学中心思想。
实学,也就是儒学自然发展的最后一个流派了,鼎盛时期就是乾嘉时期的考据学派。
再往后,近代所谓的新儒学,都是杂糅各种外国理论的缝合怪了,就不再是儒学内生演化的结果了。
而且现在提出“实学”,时间上其实也不早。
内阁中,就有不喜欢心学的高拱张居正,其实他们的执政思想已经接近于实学,只是没有系统性的提出纲领,也没有进行理论体系的建设。
而苏泽提供给高拱的,恰恰就是这个纲领。
只要有了纲领,其实相关理论建设是很快的。
高拱张居正都是阁老,手下的人才是不缺的,找一群精研儒学的弟子,搞出一套新的学说出来,根本就不是难事。
王安石变法的时候搞的新学,不就是他带着儿子和弟子们鼓捣出来的?
苏泽知道,高拱和张居正,都是无法抵御这种诱惑的。
正如苏泽所说的,要变革社会风气,就要从新思想开始。
对于高拱张居正这种,有志于变法的政治家来说,提出一个能改变社会风气的理论,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诱惑!
而一套新的理论,又能反过来作用于政治上的变革。
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高拱又如何能淡定。
高拱迅速提起笔,在纸上写上了“经世致用”四个字,然后对着苏泽说道:
“赵大洲的文章先登报,他的文章送到报社,你就送到我府上一份,我会在下一期上和他论战!”
高拱已经想清楚了,就通过这次在《乐府新报》上和赵贞吉论战的机会,将这个实学的理论框架搭起来。
到时候自己只要推广实学,自然就能扭转士林这股谈玄论虚的浮夸风气,同时也能用实学聚集一批真正有志于变法的官员。
高拱看向苏泽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从这个时候开始,苏泽就已经是他所在派系的核心成员了。
【和内阁首辅高拱的关系达到“亲密”,任务完成2/3】
这就刷满了?
苏泽也没想到,今夜的一席话,竟然将高拱的声望刷满了?
也对,高拱是立志于变法的政治家,而对于任何一个变革者来说,政治纲领这个东西,都是非常重要的。
而学术,就是最好的凝聚人心手段。
如果高拱真的能将这个实学搞出来,那他日后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