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叹息说道:“思召兄,我在科举这件事上没有你那么高的天赋,沈师讲的东西我都跟不上,就是再考上几次,也绝对考不上进士。”
朱俊棠说道:
“明之兄还没有贡试,怎么就说这种泄气话。”
但是这句话说完,朱俊棠也没了多少底气。
科举这东西,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国朝科举至今,相关的备考测试都已经很完备了,学业到底是什么水平,大概都能估摸出来。
沈鲤是科举高名次,又在国子监多年,在他的指导下,朱俊棠也没办法违心说出张纯一定能中这样的话。
张纯继续说道:
“后年才是贡试年,如果考不上又要蹉跎四年,我已经年过三旬,读书至今一事无成。”
听到这里,朱俊棠也低下头。
皓首穷经可不是说着玩的,科举就是这么残酷,就连徐渭这样才华的人,也和他们一起中的举人。
举人到进士,又不知道要磨灭多少人的青春。
张纯继续说道:
“苏师说的对,如今可是大争之世,可不能继续蹉跎时光了,所以我准备去澎湖试试。”
听完张纯的心里话,朱俊棠也不再劝说,而是说道:
“明之兄到了澎湖有什么想法吗?”
张纯说道:
“苏师说,育才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化这件事也是水磨的功夫。”
“我准备到了澎湖,就按照养济院的办法,在澎湖创办公校,吸引幼童读书。”
朱俊棠问道:
“为何不从青年开始,从识字的人开始培育,不是更容易见成效?”
学官的重要考核指标,就是当地科举考试的成绩。
一县的举人越多,学官的工作就越好。
如果一个县几年都没有举人,那就说明当地教育工作失败,就会得到比较差的考评。
张纯说道:“这件事苏师也说了,就任澎湖这些地区,肯定不能按照大明文教昌盛的地区那样考评。”
“澎湖考评还是要文教之功为主?”
朱俊棠问道:“何为文教之功?”
张纯说道:
“我也请教了苏师,苏师说,上古先贤教育人才,都是因性施教,是为了让人成才。”
“明事理,养正气,格物致知。”
“科举之道,本应该是我们读书人施展个人抱负的途径,而并非奋斗的目标。”
“去澎湖的移民,本就是为了一口温饱,要不然谁也不会背井离乡的,他们也没有读书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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