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里来人,且是一位大太监,林黛玉与薛宝钗迅速意识到,这是靖昌帝有意向外界传递信号,表明他此刻仍对沈蕴深信不疑。
“回姑娘的话,圣上赏赐了一对玉如意、锦缎四十匹……”
未几,平儿前来回禀,将靖昌帝所赏赐的具体物品一一告知林黛玉。
林黛玉听闻后,越发确信靖昌帝此次赏赐有着明确政治意图。
不过,见赏赐之物颇为丰厚,便吩咐平儿将其细分,能够即时分配的,皆分给了几位姐妹。
薛宝钗见状,劝道:“妹妹何必如此,这可是圣上专门赏赐给你的。”
林黛玉却道:“千万莫要如此说,理应是圣上赏赐给我们大家的,想来圣上必定知晓我们这些姐妹。”
听她这般说,薛宝钗也不再坚持,安心收下,心中不免涌起一丝骄傲。
毕竟,这是皇帝赏赐之物,此前她可从未得此殊荣。
如今,因沈蕴之故而得此赏赐,足以让她欣喜不已,也愈发觉得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又听林黛玉对平儿说道:“平姐姐,还有一事,难得今日得了圣上赏赐,府中上下皆有赏。”
“另外,西院姨妈、宝姐姐房里的,还有东院尤大娘和尤二姐姐房里的,均可领赏。”
平儿恭敬应承,随即前去办理。
因贾琏的丧事尚未办完,贾探春与迎春暂时不在府中。不过,林黛玉并未忘记她们二人,特命丫鬟婆子将宫里赏赐的吃食送去。
随着靖昌帝这番赏赐之举,原本朝中对沈蕴的怀疑与猜忌之声渐渐平息,众人皆在翘首以盼,沈蕴及其率领的两万大军究竟去了何处。
……
北静郡王府内。
“嘭!”
后方一房间中,骤然响起一声巨响,北静郡王水溶怒拍桌子,满脸阴鸷:
“好个沈蕴,手段果然了得,竟将蒋子宁等人都给杀了,自己却当上了主帅,而那皇帝老儿竟然丝毫未起疑心!”
下手处坐着四人,领头的三位老爷,乃四王八公集团中其他三个王府的代表,分别是南安王府的火秋、东平王府的木恩、西宁王府的金穰。
此外,还有京营提督徐项仁。
听水溶言罢,徐项仁开口接话:
“王爷息怒,从表面上看,谁也无法确证蒋子宁等人之死便是沈蕴所为。”
“至少目前传回的消息皆可清晰看出,是蒋子宁等人自恃甚高,不听沈蕴劝谏,这才被潘有财一网打尽。”
水溶却阴沉着脸色反驳道:
“一派胡言!我估计,就是沈蕴故意刺激他们不听劝告,而且,我就不相信,沈蕴就那么神通广大,为何只有他一人安然无恙?”
“再者,他既然能够扭转局势,为何就不能搭救蒋子宁等人?这还不是早有算计吗?”
听了这话,徐项仁一时竟无言以对。
半晌,南安王府的老爷火秋沉声说道:
“王爷,照此情形看来,这个沈蕴确实老谋深算,竟早已有所预谋,蒋子宁他们被沈蕴坑害,也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
水溶却道:“蒋子宁几人死了便死了,可他们一死,京营便会出现空缺,皇帝老儿必然会安插他的人手,那咱们在京营所做的勾当,便很可能暴露无遗。”
“更不必说,风羽卫已在追查此事,你们说说,这事究竟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其余四人皆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水溶打破了沉寂,只听他咬牙切齿道:
“京营的事情,暂且不提了,这个沈蕴,我看非得除掉不可,否则,终究是个祸害!”
其余四人听了,不由纷纷互相对视。随后,听火秋追问:
“王爷,他如今在东山道,咱们鞭长莫及,该如何除掉他?”
水溶阴恻恻地说道:“沈蕴可以借反贼之手除掉蒋子宁他们,咱们也一样可以借反贼之手杀了他!”
听了这话,其余四人皆心惊肉跳。半晌,火秋急忙劝说道:
“王爷,此举太过凶险,万一未能办好,便成了通敌造反之举,这可是重罪啊!”
水溶凝望窗外,手中转动着一串珠串,自信满满地说道:
“放心吧,我有把握!”
其余四人听了,不由互相对视一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四王八公集团如今以水溶为首,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够称得上王爷的人。
须臾,众人都从这房间里走了出来,水溶是最后一个。
他等火秋、徐项仁四人离开后,才踱步离开这屋子,又来到一偏殿中。
只见里头传来一些淫靡之声,水溶抬眼看去,就见贾宝玉正和几个油头粉面的人一起‘玩闹’,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水溶见此,嘴角微微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