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预州县行政事务的能力,之后又进一步稽察管内刑狱,获得了干涉地方司法的能力,这样转运使就可以全面且直接的干预所有地方事务,在事实上就成为了地方最高层行政长官。
对一个处于上升期的王朝而言,这种地区军政结构的重新建设其实是有利于国家的,腐败和冗官那是后面的事情,至少在扩张的战时,这一套能够有效稳定的吸纳本地人丁和赋税,更快地恢复生产、组建军队、强化统治,为一统天下积蓄力量。
不过这就极其考验这个转运使的才能,如果他有着经天纬地之才,不难将自己变成曹操、侯景,可若是个废物点心,那整个地区也就全部拉胯完了,毕竟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而且淮南本就是意外所得的财富,更不适合现在就将其凝结成一个团体,虽然有助于催生新生的南人汉将基本盘,但高殷已经坐稳了皇位,不需要搞得这么分裂,将来还要拆散打压。
因此适当的分权是必要的,不良人作为中央的监察机构,在地方设立府署,分走了转运使的监察和刑狱职责。
如此一来,平阳王高淹作为淮南经略使、淮南道行台尚书,掌管最高的行政权,江淮水路转运使崔昂掌管淮南的财权,高涣、慕容俨等将领握有兵权和前线指挥权,不良人拥有监督权,四方都有权力,同时因为高殷启用了密折制度,四方都有着直接向高殷写小作文打报告的权力,既不能过分压制某一方,又不会过于受委屈,哪一方要生乱,剩下的三方都能及时反应,至少能将消息传递到齐廷去,达成了微妙的政治平衡。
将来再利用起赵匡胤的更戍法,将一批批鲜卑二三线将领、勋贵子弟派遣去淮南服役,拆散晋阳的鲜卑力量、稀释他们的成分,就能让整个齐国的鲜汉矛盾更加缓和一些,创作《三国演义》、《后汉演义》的意义也就在此浮现了,用评书戏文和佛教信仰的力量,让全国各地的底层士兵对齐主的天命所归有所认识,让他们脱离熟悉的环境,就会让他们更容易抓住熟悉的事物。
当年的赤旗能够闪耀神州,文艺宣传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要让士兵们对军伍产生感情,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知道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奋战。有钱的军队和有信仰的军队,哪一个更强不好说,但两个都有的,肯定战斗力不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