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欺负的更多是已经在各地为齐国巩固根基的齐官齐臣,欺负这种属于基本盘的对象,自然让高洋不满。
高延宗之前年纪幼小,又仗着宠爱,不放在心上,所以高延宗此时以为高殷要如同先帝一般,找借口收拾他,急忙对此叫屈:“我等率军路过那几个郡县,就是要些饭食而已,他们居然准备不足,令我等将士挨饿,我能忍,将士也忍不了啊!”
事情说小也不小,说大能破天,就是高延宗等人自恃为国出征,在路上便向各路官员吃拿卡要,大多数都尽量满足他们,然而总有那么几个县的官员看不过眼,于是被高延宗吊起来打,好在没打死,但都受了重伤。
“还好你没打死人!”高殷冷笑:“不然杀人偿命,我齐的官员被杀,贼人多少要脱几层皮!”
高延宗一听这话,顿时又觉得稳了,想来也是,至尊就不会以这种借口弄死自己,最多罚点钱、打几棍,受着就是。
他嘴上立刻发软:“臣知错,只要至尊不动怒,请尽罚臣。”
此刻高殷也拿他不太有办法,主要是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和高长恭一样,董贤的脸、霍去病的能力,还有一个卫青的性格,这种事情太频繁了,这时候拿高延宗整风,固然能够取得一定效果,但反过来便会让各地军士心中生出些许怨气。
毕竟在这个时代,关键时刻就食于民是一种通用招式,也是一些底层士兵的收入来源,养兵是需要成本的,有些统治者就会在这时候将成本转嫁给民众,因此在兵民利益冲突的时候选择袒护谁,对以暴力立国的齐帝来说,其实都算不上选择。
兵祸便是这个意思,打输了祸祸自家百姓,打赢了祸祸敌国百姓,偶尔也祸祸自家百姓,只要兴兵就一定有损失,所以古往今来总爱说“好战必亡”。
因此高殷虽然动怒,但也只能骂几句高延宗,罚他的俸禄,甚至不好打他屁股,毕竟不能做真正的深度惩罚的话,那打屁股就很难让他记得住错误,反倒容易升起多余的怨恨。
“且记下汝这顿棍,下次再犯,就直接打得你一年下不来床。”
高殷语气平淡,但其中的冷漠不容置疑,高延宗连忙点头:“谢至尊宽容!”
“罚汝一年俸禄,转给被汝殴打的官员,此次出征,汝部所得的赏赐,都赠给被汝劫掠的县民。”
高延宗瞪大双眼,居然罚得如此之重?早知如此,还不如真被打一顿呢!
“臣、……”
他还未说完话,就被高殷瞪了回去,顿时不敢再争辩,只能糯糯道:“臣遵旨。”
高殷点点头,继续说:“还有一件事。”
他拍拍手,随后就有几名女子进入殿中来。
“安德王,汝还认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