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立刻将身边的亲兵调来,守在马车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之后到了皇宫,又屏退四处的人,用特殊方式将皇太极送进宫内。
如今的皇宫之内,太监宫女少之又少,总共也就不到二十人之数,还是阿济格临时从他府上及身边的人里抽调了一些,才勉强维持住这皇宫为数不多的体面。
“太医!还不快去叫太医。”
“记住,秘密前去。”
阿济格对身边的亲卫一脸郑重地吩咐道。
“是,贝勒爷。”
亲卫赶忙退下。
没多久,太医前来诊断,之后身子哆哆嗦嗦,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下去。
“还不快说。”
阿济格没那么多耐心,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死死盯着对方,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了。
“皇、皇上这是病急攻心……”
太医颤声开口。
“可有什么大碍?”
阿济格继续追问。
太医低下了头,又被阿济格再三威胁,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彻底开口:“若是一番静养、不动心神,或许还能多活上几年;
可若是再遇大事、心绪一乱,恐怕也就是旦夕之间了。
原本这心病还能医治,可皇上一路回来舟车劳顿、旅途颠簸,再加上我大清朝这一件又一件的糟心事,到这一步,臣也是无能为力。”
阿济格听完,有心将面前的太医杀了。
这事在没有准备好之前,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
可转念一想,太医若是无缘无故死在宫里,反倒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毕竟皇太极身子不好,早在回来的路上,军中就已有了猜测。
他若真这么做,反倒坐实了传闻。
“接下来几日,你便在这宫里待着,记住,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见的人也不要见,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阿济格阴狠地说道。
此刻哪怕这太医是满人。
他也绝不留情。
为了他们这一派的未来荣华,杀几个满人又算得了什么?
“是,贝勒爷。”
“臣绝对哪儿都不去。”
太医赶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总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
接下来的几日,皇太极一直未醒,靠着药汤维持着。
而在这盛京皇城之内,其他的贝勒却心生疑虑:盛京皇城的大局已然稳妥,主力班师回朝还带着一定的粮食,实在不行也可去蒙古八部借上一番。
正好察哈尔部、科尔沁部跟随大明离开,也有了借粮的名目。
不过最让他们一个个心思各异的,反倒是这宫里面皇上皇太极的近况。
阿济格、代善、岳托三位贝勒,在这渐渐恢复秩序的盛京城内寻了个地方,聚在一起交谈起来。
“皇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阿济格眯着眼沉声问道。
岳托与代善听了,并未反驳,反而一同保持了沉默。
平日擅自非议皇上,那可是大罪。
可如今是特殊时期。
宫里面一众皇族之人,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早已七零八落。
可以说,如今这皇族就只剩下他们这群在外征战的大老爷们了。
毕竟此前外出征战,总不可能将家眷尽数带上,即便带,也只是极个别,总不能真拖家带口,否则是去外出踏青,还是去朝鲜征战?
这般举动太过可笑,还容易毁坏军纪,皇太极绝不允许。
也正因如此。
此刻他们的胆子,堪称大清立国以来最大。
“还用问?皇上身子有恙,已非一日两日。回到这皇城之时,那面色已然发白,虽还能撑得住,但也就只是‘撑得住’而已。”
岳托缓缓开口。
皇太极的英明神武。
他们这些贝勒每一个人都心服口服,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乐意。
皇太极立国称帝,可是从他们手上硬生生夺了权、分了利,到了爱新觉罗大家庭里,这些贝勒也只是忌惮他的手段与在女真族中的威望,才暂且忍耐。
没人愿意旁人比自己多占一分好处,这些贝勒同样如此。
更何况,如今皇太极立国之后,一场场战役打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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