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骇人!
“他娘的……”
刘承宗喉咙干,声音变调,
“这哪是船队?这他妈是搬了一座城过来吗?勤王?哪路神仙有这么大手笔?”
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骨爬上来,搂着小妾的手心全是冷汗。
这架势,哪是来勤王的,说是来攻城拔寨他都信!
但他毕竟是地头蛇,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还是端足了架子,心里的小算盘在巨大的恐惧和贪婪之间疯狂摇摆——
这么大的船队,这么多人马辎重,油水肯定足得流油!
但万一真是硬茬子呢?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刘承宗站在望楼上,声音刻意拔高,色厉内荏。
李若链上前一步,亮出文书:“广东南雄,南山营!
奉总督大人王尊德令,率精兵三千五百,马匹一千六百,北上勤王!
开水门,放我等入港!
军情紧急,耽误了,你担待不起!”
刘承宗接过文书,斜着眼打量着这群人。
南山营?没听过。
王尊德?哦,那个两广总督。
他心里那点贪婪暂时压倒了恐惧,盘算着:管你哪来的,到了老子的地头,是龙你得盘着!
这么大阵仗,不狠狠刮一层油下来,对不起自己这身官皮!
说不定还能扣下点好东西……
“军情紧急?”
刘承宗皮笑肉不笑,“哼!
这文书真假,本官还要细细核验!
京师有九边雄兵拱卫,哪用得着你们这些南边的丘八?
都给老子在港外老实等着!
没有本官的命令,谁敢靠近水门一步,按叛军论处,格杀勿论!”
他特意加重了“叛军”
二字,既是威胁,也是给自己壮胆。
“你!”
王大力脾气最爆,当场就要作。
李若链眼中也闪过一丝杀机,手已经摸向了怀里那块代表身份的锦衣卫腰牌。
“住手。”
一个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朱启明排开众人,缓缓走到最前面。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罩。
码头上瞬间一片死寂。
刘承宗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嘴巴张开,能塞进一个鸡蛋!
那张脸……他妈的!
怎么会跟宫里挂着的先帝画像一模一样?!
他见过画像,但画像哪有活人这般气势?!
这……这他妈哪是人臣该有的眼神?!
冰冷,淡漠,带着俯视众生的威严和一丝……不耐烦。
那不是一个边陲武将该有的眼神,那是久居九重天阙,手握亿万人生死的帝王,在看一只挡路的蝼蚁!
一股无形的龙威,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
身后那遮天蔽日的庞大船队,仿佛成了他气势最恐怖的注脚!
刘承宗感觉自己双腿一软,差点从望楼上栽下去!
“核验?”
朱启明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刘承宗心口,
“本将千里勤王,你敢在此盘剥刁难,耽误军机?”
他往前踏了一步。
“建虏兵临城下,京师旦夕不保!
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大明国祚!
你一个区区天津卫守备,担得起这天大的罪责吗?”
他又踏了一步。
“还是说,”
朱启明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你觉得你这颗脑袋,比天津卫的城墙还硬?想让本将的炮口先帮你松松土?”
“轰!”
刘承宗的脑子彻底炸了。
那三艘西洋巨舰的炮口,仿佛已经对准了他!
眼前这张酷似先帝的脸,更是让他魂飞魄散!
他连滚带爬地从望楼上冲下来!
“噗通”
一声,五体投地地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声音里带着哭腔:“末将有眼不识泰山!
末将该死!
末将罪该万死!
求将军饶命啊!”
他哪还敢怀疑什么?
还要什么油水?
长得像先帝画像,可以说巧合。
这神态,这口气,这与生俱来的帝王霸气,他妈的除了皇家,谁能有?!
再加上这恐怖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