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贝勒的院子,任何人不得出入!”
门外的戈什哈心中一凛,立刻应道:“嗻!”
岳讬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如坠冰窟。
父子之间的裂痕,在这一刻彻底公开化,且再无转圜可能。
很快,硕托闪了进来,神情兴奋又紧张:“阿玛!
济尔哈朗那边给了准信,他表示愿听阿玛号令!
只要我们……”
“计划提前!”
代善挥手打断他,语飞快,
“黄台吉醒了,而且动了!
我们不能等他出招!
硕托,你立刻带一队绝对可靠的白甲巴牙喇,以‘护卫宫禁,防止奸细趁乱作祟’为名,靠近清宁宫!
记住,没有我的信号,绝不可轻举妄动,但务必给我盯死那里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若有人阻拦,哼……”
硕托眼中闪烁着嗜血的激动:“嗻!
儿子明白!”
他转身如猎豹般窜出。
清宁宫内,灯火通明,药味弥漫。
皇太极脸色蜡黄,斜靠在榻上,胸口剧烈起伏,方才听闻真相的冲击几乎再次让他晕厥,但他硬生生靠着一股铁般的意志撑住了。
他双目布满血丝,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和清醒。
他扫视着跪在榻前的索尼、范文程以及两位两黄旗的忠诚固山额真。
“消息……确定无疑了吗??”
索尼深深叩,语气无比肯定:“回大汗,多方暗线交叉印证,明朝官方明邸报,公告天下,绝非谣传或诡计。
那个‘朱启明’,确系伪明天启帝朱由校!”
“哼!
鬼?神?本汗不信!”
皇太极再次剧烈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却强撑着继续说道,
“但不管他是人是鬼!
他回来了!
带着更利的爪牙回来了!
我大金已到生死存亡之秋!”
他脸色阴沉地看向两位武将:“两黄旗即刻起进入最高战备,甲不离身,箭不离弦!
给朕看住盛京四门,尤其是……大贝勒和齐尔哈朗的人!
若有异动,先斩后奏!”
“嗻!”
两位额真浑身一凛,感受到汗王话语中的森然杀意。
“范先生,”
皇太极又看向范文程,“你执本汗手谕,立刻秘密出城,去镶白旗大营见多尔衮!
告诉他,本汗许他正蓝旗剩余的所有牛录、人口!
让他立刻带他的两白旗精兵,以‘勤王护驾’之名,火向盛京靠拢!
越快越好!”
范文程心里一哆嗦,这是要引狼入室制衡代善?
还是……
他不敢多想,立刻叩:“奴才遵旨!”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代善!
我的好哥哥,你若老老实实便罢,若想趁火打劫,那就别怪弟弟我先下手为强了!
就在这时,一名贴身侍卫慌张入内,低声急报:“大汗!
大贝勒次子硕托,率约百名白甲兵,已至宫门外百步,声称奉大贝勒之命,‘加强宫禁护卫’!”
殿内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
索尼和两位额真猛地握紧了刀柄!
皇太极眼中寒光爆射,嘴角却挑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果然……忍不住了吗?
来的好快!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传本汗旨意!
宫禁护卫自有两黄旗负责,不劳大贝勒费心!
让硕托的人立刻退后三百步!
违令者,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嗻!”
侍卫转身飞奔传令。
皇太极看向索尼:“你去,亲自‘请’大贝勒代善即刻入宫‘探病’!
本汗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来!”
命令一道道出,清宁宫顿时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剑拔弩张!
代善得到了硕托被强硬驱退的消息,同时也收到了皇太极“邀”
他入宫的旨意。
他站在书房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肌肉抽动。
邀请?
这分明是鸿门宴!
去,还是不去?
去了,可能被扣下甚至“病逝”
。
不去,就是公然抗命,给了皇太极动手的口实。
“阿玛!
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