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做出判断,如果这些卷宗都不是刘树义要找的,
接下来他们就会再往前数三年,寻找武德八年到武德六年的卷宗。
一份份卷宗被刘树义翻开放下,很快,刘树义拿起了倒数第三份卷宗。
如之前一般,他迅速將卷宗翻开,视线快速在上面扫过,但不同於之前,这一次,他没有快速將卷宗合拢置於一旁,反而身体突然向前倾去,眼眸陡然眯起。
看到刘树义这不同之前的反应,赵锋心中一动,忍不住道:“刘员外郎,你这是”
“找到了!”刘树义沉声道。
找到了!
眾人闻言,双眼皆是一亮。
赵锋忙道:“什么案子”
“武德九年四月初四,发生於长安城通济坊內的一起意外。”
“通济坊意外”
这个卷宗不是赵锋翻找的,他並不清楚具体內容,遂问道:“什么意外”
刘树义目光看著卷宗,道:“一个名叫白居安的富商,因饮酒过多,於客栈內,打翻烛台,引起大火,最终导致他与妻子双双死於火海。”
“因案发时,外面有人经过,正好从窗纸上看到了全过程,后来万安县衙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故此便以意外结案。”
“有人证,后来官府也没有查出异常,就是意外吧”
赵锋不解的问道:“为何刘员外郎会认为此案就是我们要找的案子”
“第一,此案有疑点。”
“疑点”赵锋一愜。
其他人也都心中一紧。
刘树义道:“按照目击者证词,他们从窗纸上,发现白居安似乎要喝水,跟跟跑跑起身,结果不小心跌倒,打翻烛台,导致烛火直接点燃了床榻,瞬间將整个房屋引燃,他们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向赵锋,道:“这火是不是烧的太快了在没有火油这种助燃物助燃的情况下,即便是被子褥子再容易燃烧,也不至於在短短儿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让烈火充满整个房间,使得白居安和他妻子来不及逃走,外面的目击者也来不及救援吧”
“这赵锋皱了皱眉,原本在听刘树义介绍案情时,他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此刻听到刘树义单独拎起这个细节,他却也觉得確实不合常理。
这把火,確实烧得有些过快了。
“而第二—”
刘树义看向证人的证词,眼眸眯起,道:“则是三个人证中,有一人的证词是这样说的——“
“他说,他与同僚喝酒,相约一起去茅房,路过白居安房外时,听到里面传来动静,转头看去,发现烛火翻倒,烈火腾起,他著急的就要和同僚去救人,结果他因在与突厥人交战的战场上,
脚踝受过伤,留下了跛脚的后遗症,再加上喝酒导致他们昏昏沉沉,走路都不稳,所以没法及时救人,最终使得他只能眼睁睁看著房內的白居安夫妇葬身火海。”
刘树义转过头,看向赵锋,提醒道:“还记得杜姑娘验尸的结果吗”
杜姑娘的验尸—.
赵锋记忆迅速回到望月楼上,刘树义与杜英的交谈。
然后—
他双眼突然一瞪,忍不住惊呼出声:“突厥弯刀的刀伤,还有脚踝的肿大,跛脚的可能!”
“所以—”
赵锋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道:“望月楼的死者,就是这个证人!”
刘树义沉声道:“突厥弯刀的刀伤,证明他与突厥人交过手,脚踝的肿大,证明他有跛脚的症状,按卷宗记载,此人名叫杨锋,在行伍里待过八年,后因伤退出行伍,但因有军功在身,被封了一个御侮校尉的武散官。”
“虽然武散官没有实权,但却有从九品的俸禄和待遇,所以他的生活不会太差,正好符合小二对其衣著富贵,身份不低的评价。”
“同时,因行伍出身,性子急躁,所以一般脾气都不太好,这一点,也与小二对其评价一致。
“一个两个因素的符合,可能是巧合,但这么多因素都符合,便不可能是巧合了。”
刘树义的推断有理有据,赵锋哪里还会怀疑。
他重重点头,激动道:“肯定是他!死者肯定就是杨锋!找到了,我们真的找到了!”
“还有第三”
刘树义道:“白居安夫妇死於火海的时间,就是戌时三刻左右,而这个时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