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向都亭驛內瞄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这个案子,比你上一次在这里查的案子,还要诡异,恐怕没那么好查。”
刘树义心中一动:“程中郎將打听这个案子的情况了”
程处默点著头:“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就只顾著守大门。”
“说说”刘树义道。
虽然他已经从杜如晦那里听到了大概的情况,但每个人因身份经歷的不同,对同一件事的关注点也会不同,所以程处默也许会给自己不同的信息。
程处默將刘树义当成知己,此刻闻言,当然不会拒绝。
接著,他就將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详细向刘树义说了一遍。
“..-他们都说拔灼当时就和鬼上身一样,双目狞,眼珠子仿佛要掉出来一般,嘴里一个劲的喊著『杀杀杀』,看起来根本就没个人样,你说诡不诡异”
刘树义眯了下眼睛。
程处默与杜如晦果然有一些地方,表述有区別。
主要区別在两点。
一个,是拔灼案发时的状態,杜如晦只说拔灼在挣扎,在念叨“杀”字,除此之外,
没有过多描述。
而程处默,说的更细致,用“鬼上身”与“没有人样”来形容他明白,杜如晦更理智,更冷静,他怕主观判断给自己造成影响,所以只是冷静的讲述当时的状况,而程处默,或许是受其他人影响,或许是自己思维发散,所以在讲述时,
更感性。
两人的表述他都会参考,理性与感性在很多时候,並不衝突,反倒可以互补。
至於第二个区別,程处默说了一件杜如晦没有说的事。
程处默告诉他,不仅拔灼奇怪,被拔灼杀了的康煒也很奇怪。
从拔灼冲向康煒,到拔灼连刺康煒三刀,到拔灼被强硬抱走,康煒除了承受不住痛苦惨叫了一声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没有躲避,没有挣扎,没有求救。
那一刻,就好似丟了魂一样,有如一根木头,任由拔灼伤害。
这让程处默觉得诡异极了,杀人的如鬼上身,被杀的如丟了魂,两个人没一个正常的刘树义眉头微,觉得程处默说的確实有道理,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被突然袭击,他的下意识举动,一定是阻挡与躲避。
这是生物的本能,根本不需要大脑来思考,就会做的事。
可是,康煒却没有做这些,他没有阻挡,没有躲避,一动不动,就站在那里被拔灼伤害这明显是反常识的事!
他为何没有做出那些下意识举动
被嚇傻了,不知该怎么办
还是说,他故意的,他在对抗自己的下意识行为,故意站在那里被拔灼杀死
亦或者,他有其他意外,没法做出应对
种种猜测不断於脑海中浮现,而这一切,都让刘树义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眼前这个案子,恐怕比自己原本料想的,要更加复杂。
“多谢程中郎將,你让我知道了不少关键信息。”刘树义向程处默感谢。
程处默哈哈一笑,爽朗摆手:“比起你帮我的忙,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看向刘树义,道:“时辰也不早了,快去查案吧。”
刘树义却摇了摇头:“不急,我先等人,免得一会儿还要出来接人。”
“等人”
程处默恍然:“你找帮手了”
正说话间,阵阵马蹄声响起。
程处默连忙看去,便见数道身影,迅速靠近。
“杜寺丟,你果然也来了。”
“杜姑娘,你也来啦。”
“赵令光,你不是在养伤吗怎公也来了”
“咦,你很面生啊!”
陆阳企翻身下马,向程处默拱手:“下官宣节副尉陆阳企,马上就是刑部令光,以后专门负责保护刘员外郎安全.”
“陆阳岱”
程处默这才恍然:“你就是那三个倒霉蛋———不,三个不幸的武散官之一。
他直接上前,拍了拍陆阳企肩膀,道:“既然跟了刘员外郎,那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好好效丰刘员外郎,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刘树义眼皮狠狼跳了几下,他都没对陆阳企说过这些,程处默还真是会替自己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