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新晋,根基不稳,所以他未曾选择我。”
“这一次竞爭五品郎中,刚开始两天罢了,就因为钱文青落后於我,他觉得钱文青可能会输,
便迫不及待离开钱文青,投奔於我——”
“这样的人,说他是墙头草,都算称讚他。”
“他没有丝毫坚定的忠诚可言,是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
“你说,我敢收下他吗”
赵锋心里鬆了口气,他就怕刘员外郎太过善良,受不住王洵的言巧语。
但想起王洵离开时的表情,也不像是受挫的模样,他好奇道:“那员外郎是”
刘树义深深一笑,道:“我没有答应,但我也没有拒绝。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那算什么
赵锋绞尽脑汁,竟想不到一个合適的词来形容。
所以,王洵心满意足的离开,是自己脑补了什么美好的结果吗
“好了。”
刘树义转身,向自己办公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不必说他,虽说墙头草不能重用,但刑部司终究还是需要有人干活,他这次若真的能立下点功劳,我也不介意留他继续在刑部司干点苦活累活。”
可以確定,裴寂已经出手了。
而以裴寂和他之间的仇恨,裴寂绝不可能允许自己战胜钱文青。
也就是说,钱文青接下来,或许就是自己最大的竞爭对手。
他不知道裴寂会怎样帮助钱文青,也不清楚钱文青会积累多少功劳,所以这种情况下,能有一个內应,时刻將钱文青的情报源源不断向自己传来,让自己知己知彼,是十分有必要的。
“对了。”
跟著刘树义前行的赵锋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脚步一顿,道:“我来找员外郎,是奉杜僕射之命,他让员外郎立即去大牢。”
即便是白天的刑部大牢,也阴暗潮湿如同黑夜。
刘树义进入大牢,便发现大牢里的人,与之前的不同了。
不再是临时抽调过来的金吾卫,而是一批新的狱卒。
看来杜如晦已经完成新一批狱卒的筛选,並且投入使用。
刘树义视线扫过这些狱卒,便见他们各个身材魁梧挺拔,目不斜视,不说其他,至少精气神很好。
比起以前的狱卒,看起来精锐的多。
刘树义点了点头,沿著熟悉的路前行,没多久就到了刑讯室。
上一次来到这里,他还和裴寂交锋了一次,並且识破了柳元明的阴谋。
一晃,便已是十几天之前的事了。
刘树义深吸一口气,將门推开,便见刑讯室內,只有两人。
身著官袍的杜如晦,坐在矮凳之上,正端著水杯,慢悠悠喝著水。
而他前方的柱子上,原并州刺史安庆西正绑在那里,
此时的安庆西,全身上下看不到一处好肉,说他受伤颇重,不如说伤口上长了个人。
他脸上满是鞭痕,两道狞的刀疤从左右眼角连接左右嘴角,脸色惨白而毫无血色,原本阴冷桀驁的双眼已然没有了原本的光采,可以想像,这些天,他究竟遭受了怎样可怕的折磨。
“杜公。”
刘树义收回视线,向杜如晦拱手。
杜如晦抬了抬下巴,道:“要喝水吗”
在这血腥味扑鼻的刑讯室內,刘树义一点吃喝的想法都没有,他摇了摇头。
杜如晦微微頜首,他放下水杯,道:“叫你过来,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恭喜你破解杀人魔案,今晨朝会时,陛下专门提及此案,说太上皇对此案也十分重视,你能抓住杀人魔,不仅是为那些无辜百姓报仇,更是为大唐挽回了形象。”
“陛下很是高兴,所以你破解此案的功劳,绝对比案子本身的功劳还要大。”
安庆西听著杀人魔三个字,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刘树义。
杀人魔肆虐时,他还不是刺史,也曾与杀人魔交过手,没想到那样狡诈难缠的杀人魔,都被刘树义给抓住了。
这世上还有他抓不住的人吗
“而第二件事”
杜如晦看向安庆西,平静道:“他招了。”
刘树义眸光一闪,来大牢的路上,他就在想,是不是安庆西招供了。
毕竟上一次与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