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见面,杜如晦就告诉自己,说安庆西快熬不住了。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他抬起头,看向安庆西,只见安庆西正盯著自己,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担忧与恐惧。
將安庆西的神情收归眼底,刘树义若有所思,笑道:“安刺史,恭喜你,你终於选择了一条正確的路。”
“正確的路吗”
安庆西摇头:“不过是我自己懦弱,扛不住痛苦而背叛誓言罢了。”
“哼!誓言”
杜如晦冷哼一声,神色冰冷的看著他:“一群不愿接受现实的乱臣贼子,你们的所谓誓言,从始至终都只是妄想。”
不愿接受现实的乱臣贼子
刘树义心中微动,他看向安庆西,道:“安刺史,不知你所谓的誓言,是什么你背后的势力,又是怎样的势力”
安庆西已经向杜如晦说过这些,此刻听到刘树义询问,也没有再做什么寧死不屈的可笑行径。
他说道:“我所在的势力,名叫浮生楼。”
“浮生楼”刘树义皱了皱眉。
他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
安庆西道:“浮生二字,取自《庄子》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意为生死之间变化无常,生可瞬间为死,而死,亦可瞬息回生。”
杜如晦冷笑道:“什么生可瞬间为死,死亦可瞬息回生,你们这分明是曲解了《庄子》。”
安庆西苦笑道:“曲解与否不重要,反正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生死转换,死也能回生—“
刘树义摸了摸下巴,道:“你们该不是前隋旧人组成的反唐復隋的组织吧
安庆西愣了一下,旋即感慨一声:“你当真是聪明的可怕,只听名字,便猜出了一切—“
他点头:“没错,浮生楼內的多数人,都是大隋的官员,或者官员的后人,亦或者受过大隋朝廷恩惠,对大隋感恩之人。”
“因此,我们的誓言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死去的大隋復生,重塑大隋荣光。”
刘树义不由嘬了嘬牙—还真被他给猜中了。
这不就是天地会嘛!
怪不得他们势力如此强大,这是继承了前隋的遗產,以隋朝最后的力量,秘密发育了十几年的结果。
如此说来..
他说道:“你和柳元明,都是前隋旧臣”
安庆西道:“我曾是大隋官员,柳元明不是——但他受过大隋朝廷的恩惠,若没有大隋朝廷,
他一家三口早就死了。”
刘树义点头,想了想,又道:“翠华山上的石碑,是你们放置的吧”
“翠华山石碑”
安庆西茫然道:“那是啥”
刘树义眯了下眼晴,他能看出,安庆西脊梁骨已经塌了,確实没有再和自己玩心眼。
那么,是石碑之事发生於安庆西被抓之后,安庆西不知道呢,还是自己推测错了,石碑不是安庆西所在的势力所为
刘树义道:“商州刺史张绪,可是你浮生楼的同伙”
安庆西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安庆西说道:“为了確保我们不被一锅端,重燃大隋的火种能够保留,我们只知晓与我们处於同一个地方,或者有著同样任务的人的身份,其他人的身份,我们並不清楚。”
“这样的话,即便我们被抓,我们也无法供出其他人,浮生楼仍能继续存在。”
刘树义皱了下眉,这哪是什么天地会的规矩,分明是谍探组织的规矩。
彼此之间不了解,只有上线能知道下线的身份—这下麻烦了。
即便安庆西开口,恐怕能得到的秘密,也不会太多。
刘树义沉思片刻,道:“说说浮生楼吧,你都知道哪些人的身份”
安庆西抿嘴道:“浮生楼共有三层架构,第一层是楼主,第二层是七星,最后一层是具体做事之人。”
“我是七星之一的开阳,我。”
开阳——刘树义道:“你们七星,是以北斗七星为名”
“是,我们以七星为代號。”安庆西点头。
“那柳元明呢”刘树义道:“他身份地位也不低,应该也是七星之一吧”
安庆西道:“他是天权,我们来到长安后,都要与他联络,所以他的身份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