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望着御案上堆积的奏折,苦笑一声:“朕不是没想过商税的问题,只是其中的阻碍,远比想象中更复杂。”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的天际,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各种商人获利巨大,朕也是知道的。”
“国师久在方外,或许不知,我大明并非没有商税。”
“朝廷设了三百六十余处税课司、局,专门管理商事征税。”
“开始还好,只是时日一久,各地藩王、权贵借着皇亲国戚的名头,私设税场,截留税款,盘剥商户,早已把税制搅得千疮百孔。”
朱佑樘转过身,目光沉沉:“朕何尝不想整顿?可天下州县,多少官吏出自这些权贵之门?朕若大动干戈,怕是朝堂先乱了。”
太渊知道朱佑樘所担心的事情。
朱佑樘继续说道:“前年东南征税三万两,听起来很多吧,但是那些走私者,靠着海禁之便,每年收入何止亿两!这些银子,本该入国库,却进了那些蠹虫的腰袋。”
“以前是无兵无钱,朕只能维持着朝廷不往坏的方向去走,但是想征的税征不上来,就算能征税,还要考虑到下方官吏是不是会阳奉阴违,哎……”
太渊是真的没想到,朱佑樘位居九五,竟然对民间的事情这么熟悉。
太渊摇了摇头,“于政事方面,贫道的确是不太熟悉。但贫道听过一句话,叫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深以为然。”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朱佑樘若有所思。
之后,朱佑樘召见了林平之,御书房的密谈持续了整整一夜。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林平之离宫时,手中多了一道鎏金密旨。
不久后,林平之便从西北军务中脱身,带着三千亲兵南下,奉旨“肃清南方吏治,整顿商税”。
这道旨意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面,瞬间让江南士绅阶层炸开了锅——谁都知道,所谓“整顿”,实则是要动他们的钱袋子。
那些士绅地主豪商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反抗,便暗中雇佣了大批黑道左道之士,试图袭杀林平之的队伍。
以前的老手段了。
可他们太小看这位新晋先天高手了。
林平之在后天阶段,武道四大练开发磨砺肉身,便可做到“秋风未动蝉先觉”,进阶先天之后,心神更是感知冥冥之中的恶意,所谓心血来潮,寻常偷袭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除非有更高的强者出手,蒙蔽了他的心神感知。
更何况,他麾下的三千军士也不是摆设,皆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百战老兵,个个悍不畏死,更有三百名黑旗卫,作为林平之的私兵,皆是形意十二形练至大成的好手。
寻常江湖人,那是来多少,死多少!
林平之在江湖中本就声望极高,二十年前便有“枪灵”之名,如今覆灭瓦剌,更是成了传奇,江湖人无不敬仰。
说书人口中的他,身高三丈,腰围亦三丈,声若雷霆,一枪可挑千斤闸——这般渲染虽夸张,却让他在民间威望更盛。
那些被雇佣的江湖人,听闻对手是林平之,先怯了三分,交手时更是溃不成军。
有了钱粮,自然可以提升军队的福利和武器。
南方的风波尚未平息,朱佑樘已借着林平之带来的钱粮,开始推行更深层次的改革。
刚开始自然遭到很多守旧派的抵制,但是瓦剌一灭,朱佑樘在朝堂上的威望顿时提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直追当年永乐帝。
朱佑樘命林平之彻查全军,剔除老弱残兵,只留下青壮。
然后修习改良后的军中武学,由于大明现在有足够的粮食,也不怕这些大肚汉把朝廷吃空了,但是要严厉禁止喝兵血的那种人。
如果说两三年还是小变化,但是随着武力的增强,朱佑樘他把各种好的点子都贯彻下去后,大明的变化在一点一点的积累着。
无论是藩王宗室的问题,还是士绅一体纳粮等,都在慢慢的解决。
第五年冬,北方天降大雪,牛羊冻死无数。
小王子达延汗率兵南下,朱佑樘大怒,令林平之即刻平乱。
经过五年的发展,军中的青壮几乎有九成都达到了三流武者的层次,至于二流武者就不多了,这需要根骨资质,整个军队里不到一成的人数。
但是基数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