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能清心增智么?”
他若有所思。
白凤虽然学会了写文字和说人言,但前者是自己长年累月的“以心印心”教导,后者亦是通过特殊的【腹语】之术才能做到。
本质上,白凤毕竟是禽鸟之躯,不似人身有奇经八脉,无法修炼内功。
可这真炁……或许能破了这层桎梏?
只是该怎么教白凤行炁呢?
总不能也让他学“以神驭气”的法门,禽鸟的心神与人类终究不同。
带着这桩心思,太渊足尖一点,落在白凤背上。
“白凤,去武当。”
“好嘞!”白凤应得清脆,双翅猛地一振,卷起两道白练似的风声,飞行速度陡增,转眼便载着太渊冲上云端,往西北方向飞去。
“……”
还在扫地的陆西星听见动静抬头时,只望见一道白影越来越小。
得,自己又被留下来了。
…………
天台山到武当山虽有千里之遥,可是以白凤的速度,不过小半天功夫,便已见西北方向群峰如黛。
武当七十二峰正藏在云雾里,青崖叠翠,道观的金顶隐约露着微光。
太渊没有叨扰冲虚道人,只在山腰处落了脚,径直往武当后山去。
施展【舞空术】,衣袂翻飞间竟似冯虚御风,足不沾尘。
张三丰的气场独特,如太极圆转,混在山水间却又独显温润,无需问路,顺着那缕若有若无的气感寻去便是。
“呃,不在这里?!”
令太渊讶异的是,在他感应里,张三丰的气场并不在后山,最后兜兜转转,太渊在山下城里寻到了对方。
城中最热闹的茶馆里,坐满了喝茶听书的人。
说书先生正拍着醒木,唾沫横飞地讲着,“话说这张三丰张真人,在武当山紫霄宫炼就金丹,那日天门大开,霞光万丈,真人踏云而上,临行前一拳震退了欲夺金丹的群魔,何等威风!”
太渊在角落的八仙桌旁寻到了正主。
张三丰穿件洗得发白的灰布道袍,混在茶客里,正捧着一碗粗茶听得入神,嘴角还沾着点茶沫。说书先生讲到“一拳震退群魔”时,他竟也跟着茶客们拍桌喝彩,嗓门比谁都亮。
说书结束,茶客们三三两两散去。
太渊走到张三丰面前:“前辈听自己的故事,可有别样滋味?”
张三丰笑着把茶碗放下:“故事是故事,我是我。这茶馆里的故事,就像水面的浮沫,看着热闹,摸不着实质。可这浮沫能引人来,人来了,生意就好了,倒也不是坏事。”
他又摆了摆手,:“先前便说了,你我境界相近,莫叫前辈,道友相称就好。”
太渊从善如流,“道友所言天路之事,其中可有什么隐秘?”
张三丰端起茶杯,仰头牛饮而尽,一抹嘴,站起身,“走吧,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
也不见他如何挪移,人就出现在了外面,下一刻,就出了城,太渊瞬身跟上。
荒野之地。
渺无人迹之所。
太渊道:“道友说“天门虽显,天路不同”,可否详解?”
张三丰望着天穹,一身太极圆转的气息弥散。
霎时间,天地有感。
“咔——”
一声轻响炸开,却非耳能听见,是直接撞在心神上的天音。
太渊“看”到了一道光门。
门后隐隐有万象生灭,正是他先前感应到的天门,众妙之门,玄妙无方。
“世间修行者苦心穷理,功行至此,叩开天门,自然欣喜,以为越过便可飞升,从此跳出三界。”
“莫非不是?”
太渊察觉到天门出现后,来自天地的“催促”也随之出现。
就像是浅水养不了蛟龙。
但是,那种感觉是“催促”而非“排斥”。
他能够感觉到,天地对于他的出现是偏向喜悦的,就像是高考的时候,班级要是有人考上清北,老师和学校都是鼓掌欢送。
学校出现了绝顶天才,对学校本身也是有好处的。
所以说,如果修行者能飞升,对天地来说也是一种功行。
若飞升是顺天之事,为何会天路不通?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