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当是错觉。
张三丰哈哈一笑,点点头。
“老道本来在武当后山睡着呢,突然感应到有人叩天门,这才顺着感应,神游而来。”
“神游?”太渊目光微凝,“这并非您的本体?”
“废话。”张三丰翻了个白眼,倒有几分顽童气,“老道本体还在武当山晒着太阳呢,若非察觉有人叩天门,才不会费这劲赶来。”
他看了看天色,道:“好了,老道神游不能久留,具体情由,等你来武当再说。”
“记住——”
话音顿了顿,神色郑重起来,“天门虽显,天路不通。”
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张三丰身影倏地淡去,如晨雾散入清风,来时无声,去时亦无息。
无声无息,如他来时那般。
太渊喃喃道:“原来是神魂之身,怪不得日中无影…”
转念一想,武当距天台何止千里,自己这边刚破境感应天门,张三丰便已现身,这般神通,着实令人惊叹。
“不过……天门虽显,天路不通…”
他反复咀嚼这话,先前对飞升的疑虑愈发真切。
也罢。
先稳固境界,体悟此番突破的玄妙,之后便启程去武当——总能问个明白。
…………
太渊立在崇道观的丹崖上,双目轻阖,周身气机与天地吐纳相契。
人之气场与天地气场交互,接受天地对自身的改造,那种被天地温柔改造的奇妙感觉,让他通体通透,仿佛连神魂都洗得发亮。
精气神三宝在此刻融成了一团暖光,不再有分别,只觉空明澄净。
这般静默了约莫一个时辰,太渊眼前忽的亮起——不是天光,是一抹极淡的白色灵光,自虚无中悄然诞生。
祂刚一出现,太渊便觉心头一热,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来,眼眶竟微微发潮。
祂无形无象,却充满天地,滋养万物。
也是生天、生地,生人,生万物的原始本源,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基本素质。
温温的,软软的,却又带着无可言说的生机。
随着这抹白色灵光在灵台深处显化,太渊忽然察觉到体内的先天真气起了变化。先前在经脉中奔涌的气流,竟像遇着了暖阳的冰雪,开始急速缩水。
不是消散,是往深处凝缩,像雾凝成露,露凝成珠。
更奇的是,这浓缩后的真气竟悄悄突破了经脉的限制,不仅限于周天运转,而是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胞。
到最后,这股真气只剩了原先的四成多,可这剩下的气,与先前已截然不同,带着种活泛的灵性,触之如春水过石,柔而有韵,与天地间的灵韵隐隐相契。
再叫“先天真气”,倒显得滞涩了。
真元?真罡?
太渊指尖捻动,感受着那股与天地灵韵相通的活性,终是定了名:“真炁。”
炁者,无火而暖,无质而存,是生命最本源的动力。
将一身修为全部转化为真炁后,太渊呼唤一声。
“白凤。”
“来了,师父!”
话音未落,便听双翅拍打的风声,一阵小旋风卷着松针掠过阶前,一头雄俊的白鹤落在丹崖边。
太渊抬手,掌心腾起一层淡淡的白光——正是凝练后的真炁,柔得像云絮。
将手掌覆在白凤的背上。
“嗝——”
白凤本能地发出一声高亢的长鸣,声音里满是舒泰。
真炁刚一入体,它便觉四肢百骸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像是干涸的土地遇着春雨,每一寸羽毛、每一块骨骼都在轻轻悸动。
那感觉太舒服了,舒服得它忍不住想抖擞羽翼。
“不要乱动。”
太渊声音响起。
“喔。”
闻言,白凤立刻收了振翅的念头,乖乖站着,只是尾羽还在无意识地轻扫地面,泄露着心底的雀跃。
片刻后,太渊手掌移开,同时收起望气之术。
“我想的没错,这股真炁的确可以促进你的身体再次生长发育…”
白凤偏过头,声音里带着雀跃:“师父,我不光觉得身子松快,脑子好像也更清凉了些,嗯,感觉更好使了!”
“喔?”太渊回首,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