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月刊…”
太渊指尖捻着《甲寅月刊》的封面,触感粗糙,封面上印着老虎。
他翻开内页,油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入目第一篇,是《调和立国论》,一看笔者署名,秋桐。
“为政之本,在有容。何谓有容?曰不好同恶异…”
“调和者,实际家之言也。首义在认反对者之地位,认反对者之势力,认反对者之权利…”
太渊眼前一亮。
这篇文章开宗明义。
反对专制独裁。
将“调和”从一种简单的策略提升为一种政治哲学。
其首要含义就是正式承认反对派不是“乱臣贼子”,而是政治结构中合法、必需的一部分,拥有其应有的地位、力量和权利。
“眼界不凡,超脱流俗,秋桐?”
太渊在脑中回忆这个“笔名”,发现之前没有阅读过这位笔者的文章。
他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个笔名。
接着继续阅读。
“往者清鼎已移,党人骤起……束缚驰骤卤莽灭裂之弊,随处皆有……国人乃皇皇然忧,以谓暴民终不足言治……”
字里行间满是对时局的忧虑,却又不陷悲观,转而提出核心主张。
“一国以内,情感利害,杂然并陈,非一一使之差足自安,群体将至迸裂,不可收拾。故凡问题领域,及于是焉者,非以全体相感相召相磋相切之精神出之,不足以言治国之长图也……”
文章不长,太渊很快看完。
其核心思想大概是这样的:政治的本质不是消灭异己,而是管理分歧。一个健康的政体必须为不同利益和观点提供合法、非暴力的竞争平台。
文中举例说明,东西方历史上许多国家的失败,恰恰源于“赢家通吃”的政治逻辑,即获胜方拒绝与反对派分享权力和利益,导致社会持续撕裂、动荡甚至内战。
暴力虽能迅速推翻旧政权,但往往难以建立起稳定的新秩序。
比“破”更难也更重要的是“立”,国家要想长治久安,根本在于构建一个能够容纳不同力量并进行制度化调和的框架。
“咚咚……”
太渊手指轻轻敲着。
他第一世生活在新世纪,红旗下;第二世经历过封建帝国,见证其百年变化。
而如今这个年代,风雨飘摇,看到这样一份文章,他心中颇有感慨。
“这位秋桐先生,可谓是在一个最不适合讲道理的时代,讲述了一个最正确的道理。”
太渊轻叹一声。
“可惜,太理想化了…”
“在这个年代,只有道理,没有力量,也只能沦落到“纸上谈兵”,理性辩论和道德呼吁在面对枪炮暴力,也就只剩下呐喊了…”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便是如此了。
不过,看了这篇文章,太渊心中却有一股冲动悄然滋生,蠢蠢欲动。
道行境界达到“阴神”层次,太渊能够神交天地,有限量的获得天地间的各种能量和信息。
也就是这个阶段的修炼关键——长养圣胎。
胎儿成长需要母体提供各种物质营养,道胎亦是如此,只是道胎成长需要的参悟天地宇宙、万物自然之理,或者说汲取世间运行的信息规则,反正一个意思。
至于真炁运转?
道行至此,太渊体内的真炁充斥周身各处,不再是运转周天经脉,而是与天地同呼吸,每时每刻都在进步成长。
因此,此刻他更注重自己心灵精神上的感动。
要从“阴神”修成“阳神”,需要炼尽阴渣阴滓,才能一气纯阳。
那么,什么是“阴滓”、“阴渣”呢?
其实这是阻碍修行进阶的“阴性杂质”的一种概念存在,并非具体实物,而是对“形、气、神”三层生命结构中“浊、滞、染”成分的统称。
其本质是后天形成的、未被炼化的阴性阻滞物。
具体可从形质、气机、心神三个层面分析。
《黄庭经》有言:“外界杂气染形骸”。
肉身是“鼎炉”,若形质之阴滓过多,会导致鼎炉不纯。
气机是“神”的载体,若气机含阴滓,会导致“气不纯”,所谓的“气有阴滓,则神随气浊,终难脱胎”便是这个道